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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地點選在楊珩的寢宮偏殿內,數十個太監宮女守候在一旁伺候,用餐環境無比高雅清靜,除了極偶然的杯盤輕碰聲,靜得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楊珩與安泰公主共坐一席,白茯苓等三個在旁邊另開一席。與皇帝共席規矩極多,這樣分開坐也是想讓白茯苓她們輕鬆一些。
不過再怎麼輕鬆,也是在皇帝寢宮之內,整個祁國禮儀規格最高的地方。
不說璁瓏與瓔珞二人不自覺挺直了腰背,眼觀鼻鼻觀心地一副端莊淑女貴婦形象,連白茯苓也不得不收起平日懶散的做派,規規矩矩端坐在案旁。
在這種場合失禮,楊珩與安泰公主母女絕對不會放在心上,但是讓太監宮女們傳了出去,未免讓爺爺與父母丟臉。
這種宴席,是真正的飯來張口,白茯苓的眼光落在什麼地方,身後的宮女馬上會利落優雅地取了銀筷銀勺,將那樣食物挖下一小塊來送到她嘴邊。
為了保持用餐者的儀態,那一小塊真的非常小,只有塞牙縫量,完全沒有張嘴大嚼的必要。
在這樣的環境下用餐,被這樣周到得過火地伺候進餐,當下就把白茯苓吃得消化不良了,御廚的手藝再好也無心品嚐。
白茯苓覺得吃的不是飯菜,是鬱悶
璁瓏與瓔珞並非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原就沒打算吃飽吃好,見白茯苓一副隨時想吐的哀怨神情,草草吃了一些便搖頭表示夠了。
白茯苓鬆了口氣,也停了下來,這飯多吃幾頓,她肯定提前掛掉。
楊珩一直不著痕跡地注意白茯苓的神情舉止,雖然一般人看不出來她有什麼不妥,但他知道她很不爽,他暗自嘆口氣,十分無奈。
他知道以白茯苓對他的態度,登基大典看過了,今日一定會跟安泰公主辭行回家,所以他特意派了親信太監盯著怡斕宮的動機,一下朝便急急往這邊趕。
他已經登基,日後要離開出宮多有不便,再想見她就難了。
走了幾步忽然醒起自己一身朝服,只怕會讓她對自己更加敬而遠之,連忙拐到寢宮去換上常服,幸好兩處相距不遠,總算趕在她離開前抵達怡斕宮。
如今看來,有些弄巧成拙,他一心想多留她一陣,結果卻讓兩人間的距離更遠。
文公公伺候在楊珩身邊多年,揣測他心意的本領不敢稱第一也能排在前三甲,楊珩喜歡白茯苓的事從來不是秘密,當下心中一動,向著一個站在白茯苓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打個眼色。
那小太監一咬牙,接茶水的手一頓,盤子裡的精緻高腳青瓷盞頓時失了平衡,淡褐色的溫茶準確無比地潑灑在白茯苓肩頭,頓時把她的一身流雲紋碧霞羅衣從古典飄逸風格整成了後現代塗鴉路線。
白茯苓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黴運,小太監已經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認錯了。
安泰公主扭頭一看,皺起了眉頭,文公公一揮手,不知從哪裡竄出兩個小太監將地上那個飛快拖了下去。
文公公走到白茯苓面前彎腰賠笑道:“奴婢無能,請縣主娘娘恕罪,奴婢這就派人送您回去更衣。”
宮裡的太監能夠到御前伺候的,絕對不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楊珩隱約猜到其中蹺蹊,配合對白茯苓道:“速去速回吧。”
其實飯已經吃過了,發生這種事,正常情況應該是璁瓏和瓔珞陪伴白茯苓回去怡斕宮更衣然後按計劃離宮的。楊珩這麼說,分明是要留著安泰公主母女三人說話,而且要求她換過衣服再回來。
他現在是皇帝,說出口的話無人敢提出異議,所以白茯苓就在璁瓏瓔珞兩姐妹同情的目光下先行離場了。
白果守在怡斕宮見白茯苓一個人被送回來,衣服又被潑了一片茶漬,吃了一驚以為不知哪裡冒出來個人膽敢欺負自家小姐,兩條柳眉當場豎了起來。
“小太監不小心弄髒的,你先給我換一身衣裳。”白茯苓心裡覺得有古怪,不過怡斕宮裡沒什麼好怕的,於是沒有多想,拉了白果去,很快換上一身白玉蘭掐花斜襟外裳。
白果出去端水來給她擦臉,白茯苓一個人對鏡梳髮,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扭頭一看卻見楊珩正站在大殿門前看著她出神。
白茯苓被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人嚇人,嚇死人你不聲不響冒出來幹什麼?”話已出口忽然醒起他的身份,當場恨不得把嘴縫起來。
楊珩卻不介意她的無禮冒犯,反而有些歡喜她一如既往的潑辣刁蠻,笑笑道:“我嚇的是死人,你激動什麼?”
自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