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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仰起頭,用力瞪大雙眼,生生把陣陣酸澀給逼了回去。
顧少掙扎著下床,腿一軟,險些摔滾下去。
林思安心底一嘆,回身扶起他,觸手是突出的肋骨,全身上下都透著病態。
顧嘉臣望著她,“陪我待一會兒吧。”
“你這是何必。算準了苦肉計每次都會讓我心軟是不是?”
捧過辛苦了數小時的大補湯,她低低地道:“喝了吧,我也放心些。”
顧少嚐了一口,忽然苦澀地一笑。
林思安不知他想起了什麼,拉過他的手細細地摩挲著,手背上道道青筋猙獰,還有輸液留下的針孔,觸目驚心的虛弱。
林思安的指尖在那枚戒指上滑了兩圈,“你竟然一直戴著。”
顧少慢慢地說:“你當我像你一樣狠心嗎?”
林思安抿了抿唇,忍不住輕嘆,“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
顧嘉臣輕撫上她的臉,本就伶仃柔弱的小人兒,如今臉瘦得像骷髏,微嘲道:“你又比我好啦多少?”
收回顫抖的手,他不敢再碰她。
他顧嘉臣愛的女人,竟被他逼成了這副模樣。
眼淚撲簌簌地滑下來,林思安卻像沒感覺到,只知道望著他,眼都不眨地望著他,喃喃道:“我想你。你猜不到我有多想你。吃飯想、坐車想、散步想、畫畫想,做什麼都在想你。到最後都不敢睡覺,整夜整夜地發呆,一閉上眼就看見你。夢不到你的不好,全是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動情,醒來以後眼睛都是疼的,哭不出來的疼。顧嘉臣,我知道,我離不開你。我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於我會是多大的一場浩劫。有時我甚至在想,只要給我個機會讓我待在你身邊,就已經夠了。曾經那些痛、那些恨、那些傷害,我都願意忘記,不僅愛你成痴,還要將你供奉成神,這樣的感情,是不是一種罪?”
他靜靜地聽著。
林思安閉上眼,湊過去吻他,一滴淚恰好落下,哪裡還嘗得到半分甜蜜,分明都是苦澀,情到深處,也不過一句哽咽,“顧嘉臣,我愛你。”
顧少卻狠狠地反咬回來,像是最絕情的獵人,在展露柔軟的獵物面前肆意撻伐,不見絲毫溫存。
林思安乖順地承受著他的粗暴,目光是十二橋下映著的月光,靜默而哀婉。
唇上的鮮血混進來最利,涼薄的痛。
顧嘉臣舔了舔她的傷口,默默退開。
他不是聖人。寡情的顧少有著高不可攀的自尊,從來都是對別人恨,對自己更狠。
哪個女人捨得讓他受半點兒委屈?誰不是遷就著他的驕傲,成全著他的瀟灑?
偏生就是報應不爽。
林思安是他的毒他的癮,對她不知輕重的執著是那樣危險。
可他從來沒想過要戒掉,即使明知很多時候他只需鬆一鬆手,便能徹底扔掉她。
堂堂顧少,何嘗不是愛個女人愛得那麼廉價而卑微?
林思安死死地掐著他的命門,動輒便可讓他一敗塗地。
第二十九章
顧嘉臣和林思安一起回了她租住的房子,過於低矮的門框,甚至要他低下頭才能安全進去。
他環顧整個房間,眼睛裡像沉澱著墨水。
林思安有些侷促,想請他坐下,卻想起唯一的一把沙發椅在前些時候斷了腿兒。
顧少淡淡地瞥她一眼,冷聲道:“安安真是好本事,昔日在家也是千嬌萬寵的金枝玉葉,如今倒受得了這種苦。”
林思安微低下頭,垂著眼睛沒說話。
昔日她一露出這種表情,顧嘉臣就恨不得把心尖子揉碎,而今卻能漠然地看著,真不知是誰比誰更狠。
顧少病好後也沒急著回公司,眼一閉就賴在Y國不走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有時出門散散步,心情好了就去看林思安畫畫,“這邊的確挺好的,怪不得你不願意回去。”
林思安忍不住腹誹,你這種遊手好閒的生活狀態,每個人都會覺得賽天堂。
顧少大駕光臨,可不僅僅是多張嘴而已,這不吃那不穿,平日的生活瑣事林思安恨不得要操碎一百顆心,分厘都差不得,稍不如意那人就要蹙著眉抱怨,“這都做不到,你怎麼為人妻子?”
林思安恨得牙根癢癢,又說不出狠話,怕把他氣回B城,到時候難受的又是自己。近來她也狡猾了許多,尤其是經歷的雪山之險後,更加明白倔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可以和某個人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