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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在張蕭出門以後,靜靜地又坐了半個鐘頭,才開始收拾東西,邊收拾東西邊嘆氣。因為她明白,流淚,是因為自己還愛他。可是現在,沒有眼淚了,自己的心就跟淚水一樣,已經乾涸,再也回不去了。只有離開了。江雨嵐摸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卻忍不住淚流滿面,現在看來,這個孩子更不能留了,因為自己根本沒有本事可以帶大他。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留不住你了。你不要怪媽媽,你來的不是時候。”江雨嵐哭著對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說道。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流到了她的嘴裡,很鹹。
江雨嵐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收拾好的行李,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她的工作怎麼辦?她並沒有多少存款可以維持生活。她又不能回家。這些事情牽絆著她,她開始猶豫。她坐在床上,看著收拾好的行李,哭了出來。天大地大,難道真的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嗎?
正在她想著這些的時候,張蕭帶著一盒飯回來了。“你這是幹什麼?”張蕭看著她收拾好的行李問道。江雨嵐沒有看他,也沒有理他,依舊坐在床上,沒有動。“老婆,你要離開我嗎?”張蕭放下了打包回來的飯盒,坐到了她的身邊問道。“老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發脾氣,但是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嗎?”
張蕭對著江雨嵐懺悔。江雨嵐依舊沒有表情地坐著一動不動。“老婆,我們可以結婚,可以把寶寶生下來,你說過,那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爸爸媽媽,告訴他們你懷孕了,我們馬上登記結婚。”張蕭說完,從口袋裡拿出電話,準備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江雨嵐制止了他。“怎麼了?”張蕭看著她問道。“這個孩子,我們養不起,還是不要了吧。”
江雨嵐這句話一說出口,馬上就放聲哭了起來,沒想到,連起這個念頭,把這個想法說出來,都會那麼難受。都讓她感覺那麼痛苦。這可是一個小生命啊,是她江雨嵐的第一個孩子啊。現在卻不能要了。“老婆,要,我們要這個孩子,我會努力賺錢養家的。”張蕭知道她不捨得孩子,不想她恨自己一輩子。說完,拿開她的手,想撥電話號碼,江雨嵐再一次制止了他。“我已經決定了。”江雨嵐收起眼淚說道。
張蕭聽到她這麼說,心裡確實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卻充滿了對她的歉疚,他抱著她,試圖給這個冰冷的身軀一點溫暖,也試圖在她身上找尋一點安慰。“你答應我。。”江雨嵐泣不成聲地對著張蕭說道。
“什麼?”張蕭看著她問道,看到她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身軀,他真是怪自己沒用,對她的歉疚更深了。“打完孩子之後,我的身體會很脆弱,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江雨嵐對著張蕭帶著哭腔說道。張蕭對著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打完孩子之後。。”江雨嵐話說一半又哭了起來,心裡難受極了。“我不能碰冷水,要在床上休息一個月,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江雨嵐對著張蕭交代道,張蕭連連點頭,抱著她的雙手抱得更緊了。而江雨嵐,一想到明天孩子就會離開自己,眼淚跟止不住的流水一樣流了出來,一直哭了很久才哭累了睡著了。張蕭看著她這個樣子,心疼極了,發誓要好好照顧她。
第二天,張蕭照著江雨嵐的吩咐,對著公司的人說家裡有事要辭職的事。江雨嵐告訴張蕭,公司如果請假一個月,可能比較困難,所以直接辭職。張蕭照著江雨嵐的話跟鄭經理說明了一切,公司的人都以為江雨嵐家裡有事,只有崔靈和小文才知道,是因為打掉小孩,所以要休養一個月。
就這樣,江雨嵐第二天在張蕭的陪同下,去了醫院做人流。江雨嵐大概一輩子都知道那種感覺。她以為,醫院應該會給她麻醉,可是醫生說麻醉對身體不好,於是只對她麻醉了下半身,她感覺孩子慢慢脫離自己的身體,慢慢地離開,覺得身體某樣東西被掏乾淨了。當醫生把張蕭叫進去,告訴他和江雨嵐,這團血肉就是江雨嵐的孩子的時候,江雨嵐一下子就在手術檯上哭了出來。她歪著頭到一邊,眼淚隨著臉上的輪廓流了出來,流進了嘴巴,流進了耳朵裡。張蕭看著她這個樣子,難受極了。
醫生笑著看著她說道:“有什麼好哭得呢?孩子打掉之後,是不是覺得全身輕鬆了很多,沒有東西再吸你的營養了?現在打孩子的人多了,你們還年輕,還可以再生。”醫生的話,並沒有為江雨嵐帶來多少安慰,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張蕭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江雨嵐沒有看他,此時的她,很恨他,為什麼讓她懷孕了,卻又狠心地帶走她的孩子。
一個小時以後,她的孩子就已經離她而去了,身體輕了很多,也沒有感覺有人在汲取她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