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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蘿斂衽行禮。
蕭潼緩緩轉過身來,聲音沙啞得可怕:“都起來吧。”
蕭翔抬頭,看清蕭潼的樣子,不禁心頭狂震。一夜未見,大哥竟好像瘦了一圈。眼窩陷了下去,眼睛裡帶著血絲,平日那個軒昂挺拔的身軀,此刻顯得消瘦無力,還有些佝僂,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
“大哥,你怎麼起來了?”蕭翔的心臟不由縮緊,聲音也微微顫抖了。
“朕想立刻起駕,趕到盧龍塞去。”蕭潼溫和地微笑,“朕在那兒等候郝日大王來臨,我們是主人,總不能失了禮數。雖然朕現在病著,可到那裡去養病,跟在阜隆沒什麼區別。”
“可是皇上這樣子。”蔓蘿有些不安地低語。
“朕無妨。”蕭潼揚了揚眉,雖然灰暗的面容令他這個動作失了往日的氣魄,卻依然讓人精神一振,“朕的身體自有天佑,朕不擔心。我們用過早膳,立刻啟程!”
第八十章 一曲邊愁誰來寫
蔓蘿與蕭翔出知州府時,正好看到龍朔、司馬縱橫與“冷溶”牽了馬出來。唐玦想到昨日蕭然在自己面前公然說“引誘蔓蘿”的話,不由自主地看了蔓蘿一眼。他知道這個任務還沒完,蕭然沒有扮冷溶的時候,自己就得背起這筆“風流債”。於是看蔓蘿的時候,目光裡就帶了些微妙的意味。
潛淵正扶著蕭潼登上馬車,一行人恭謹而肅穆地等候皇帝起駕,誰也沒有注意到唐大公子眼裡伸出的鉤子。
蔓蘿在接觸到“冷溶”的目光時,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那個表情,比之昨日似乎更添了幾分明目張膽的味道,不及細看,龍翼三人已齊齊上馬。
三十餘騎在晨光裡揚鞭躍馬,奔向前程。蕭潼的馬車中不時傳出破碎的咳嗽聲,一聲聲如沉悶的鼓捶敲在人心上。宇文方驅馬緊跟在車邊,劍眉深鎖,平素只有順從與忠誠的眼睛,此刻佈滿愁容。連他身下的坐騎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步伐有些紊亂。
蕭翔坐在蔓蘿對面,美人如花,他卻已無心欣賞。第一次,從他心裡生出對兄長的愧疚,讓他覺得坐臥不安。
而蔓蘿卻在窗簾的一角向外觀望,追逐著冷溶的背影。只是一個遙遙的背影,卻讓她又產生了那種模糊的、奇怪的感覺,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清楚。
蕭翔終於注意到她異常專注的表情,想起她這一路上不時流露出來的失神之態,他突然湊過去,順著蔓蘿的目光,看到前面被她注視的身影,心不禁猛抽了一下。
“蔓蘿,你在看什麼?”帶著懷疑的慍怒,臉色有些發青。
“哦,沒什麼。”蔓蘿連忙放下窗簾,掩飾地一笑,“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是貪看沿途風景,否則,漫漫長路,只是顛簸,我跟你你看我,我看你,有什麼意思?”
蕭翔看她,笑得那樣坦然,帶著些少女特有的嬌憨、俏皮,這樣的可人兒是自己多疑善妒?
他無聲地吐出一口氣,把頭靠在身後的虎皮墊上,微微閉了眼,覺得有些累,轉移話題道:“這趟路走得真不容易啊,大哥這一病,大家都不得安寧。這班隨扈之人,恐怕個個在心裡抱怨本王。都是為了你我之事,勞累大哥這天下至尊。從來只有為臣者受君驅遣,哪有為君者為臣忙碌?若是三弟在這裡,恐怕又要義正辭嚴地教訓我了。”
蔓蘿聽他提到蕭然,心頭好像被針紮了一下,臉上稍稍變色,咬了咬牙道:“他若懂得侍君以忠,侍兄以孝,便不該玩弄那些陰謀,試圖拆散我們的好姻緣。更不該因此傷了皇上的心,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
蕭翔不語,只是心裡莫名地覺得澀澀的,滿不是滋味。怔了半晌,道:“可你以前喜歡過他。”
蔓蘿一愣,隨即嗤的一聲笑出來:“你在吃哪門子醋?難道你以為我現在心裡還有他麼?”
“不是,可我總覺得”蕭翔想說,總覺得你的心遊移不定,總覺得你太容易吸引人,我覺得不安全,可他沒有說出來。
一人一騎飛馳在阜隆到盧龍塞的官道上,黑衣、黑馬、長劍,臉上戴著銀色面具,一頭黑髮簡單地用緞帶紮起,漆黑的衣袂隨風飛揚,修長矯健的身姿猶如一隻迅猛而優美的黑豹。而唯一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彷彿將所有陽光都吸入了眼底,燦爛得讓人不敢正視。
盧龍塞,守門的軍士睜大好奇的眼睛,看著那名從天而降的黑衣少年,還未及攔住盤查,見那少年伸手一揚,掌心一枚“敕”字金牌,光華閃閃,分明是御用之物。軍士咋舌,急忙放行,看著那個身影風馳電掣而去,兀自喃喃:“皇上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