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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置喙?你只是被封了爵位,連官職都沒有,你算什麼?在大哥面前,你不過是和其他臣子一樣的卑微,不,你甚至還沒有其他臣子有用。
可是,舅舅罪不至死啊,大哥只是恨極了他的囂張跋扈,才會絕了情,說出“擇日問斬”這樣的話來。若是自己不加勸阻,他會錯殺舅舅,會後悔莫及的。大哥,求你清醒一點、冷靜一點,求你三思而後行吧。
宮女見蕭然再次病倒,急著請太醫、煎藥,服侍蕭然吃藥。蕭然一直很安靜,安靜得就象一個影子。不顧背上傷痛,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看著屋頂。原本亮若星辰的眼睛,此刻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漆黑的眸子中,收得很深很深。讓人看一眼,就會產生一種被吸進去的錯覺。
那樣安靜的人,卻讓紫藤與紫菱莫名地感到難過。與他說話,他也會溫柔地對她們微笑,簡單地點頭或搖頭,乖乖地吃藥、喝水。然後就一言不發地看著一個地方,很長時間,連睫毛都不眨動一下。
黃昏時他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的頭昏沉沉的,聽來那聲音有些遙遠,可還是聽清了。
“三弟又病了麼?他的身子還真是嬌貴。聽說今天他冒犯皇上,被皇上掌了嘴。是因為這個受不住了?”是蕭翔的聲音,語聲中帶著興災樂禍與輕蔑的味道。
“二王爺,小王爺本來身體就沒全好,今兒早上去看二王爺時,他是勉強撐著自己過去的。誰知二王爺賞了我們王爺好大的禮物,奴婢看我們王爺受不住,怕是拜二王爺所賜。”紫藤的聲音,不卑不亢,隱含著諷刺。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蕭翔怒道,“你這賤丫頭,竟敢指責本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來人,給我打!”
蕭然大吃一驚,咬咬牙讓自己清醒過來,費力地起身,開啟房門走出去,沉聲喝道:“二哥住手!”
蕭翔看著他青紫腫脹的臉,眼裡迅速掠過一抹笑意:“三弟,你終於出來了?很好。”
蕭然覺得胸口一陣滯痛,他用力吸口氣,平靜地看著蕭翔:“二哥,早上蒙二哥教訓,小弟銘記在心。二哥宮中的事小弟以後斷不會干涉,只是為何二哥倒來打小弟宮中的人?”
蕭翔臉色一變:“你!”唇邊掀起冷笑,“三弟,才幾個時辰沒見,三弟變得伶牙俐齒了。難怪在大哥那兒敢出言冒犯,三弟你的膽識還真是讓二哥佩服。”眼珠一轉,又走近兩步,到蕭然身邊,壓低聲音道,“聽說是為了舅舅的事?我可知道,舅舅十分維護你,一直攛掇父皇廢長立幼,立你為太子呢。難怪你為了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寧願觸犯龍顏。看來三弟的野心不小”
蕭然渾身一震,原本因為生病,他的眼睛有些朦朧無光,此刻突然象出鞘之劍,一束利芒射在蕭翔臉上,盯得蕭翔無所遁形,氣焰有些回縮。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小弟對權勢不感興趣,二哥如果感興趣,還請自便!”蕭然一字字擲地有聲地說出來,一拂袍袖,做出送客的樣子。
蕭翔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瞪蕭然一眼,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蕭然的身子晃了晃,被紫菱扶住:“小王爺當心。”
蕭然回頭,見紫藤左臉上印著一個鮮紅的掌印,他心中湧起一股歉意:“紫藤姐姐,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紫藤微笑:“奴婢沒事,小王爺不必擔心。”
蕭然茫然地看了一眼被夕陽映紅的西天,也許,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可是母后還未出殯,此刻若是自己離開,那可真是大逆不道了。
想起母后,五臟六腑都生生被絞了過來,胸口疼得麻木。
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日,第二天,他拖著還未康復的身子,參加了太后的葬禮。繁複的禮節儀式令他疲憊不堪,他頭昏眼花,身上直冒冷汗,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遙遠,彷彿不是發生在現實中,只是自己的一個夢。他機械地隨著兩位哥哥一起行動,連心痛的感覺都變得鈍鈍的。
而蕭潼的目光偶然掠過自己三弟,卻發現一身縞素的男孩越發清減了,下巴更尖、眼睛更大,那雙眼睛安靜到極點,只是簡單地照出周圍的一切,卻沒有交集。
彷彿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或者,只是一幅畫。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母后下葬,太傅杜仲衡已收集起所有控訴竇惠卿的罪狀,與朝中幾位大臣聯名上書。第二日蕭潼上朝便提起此事,罷了竇惠卿的臣相之職,將他削職為民,趕出京城。
少年天子已初露手腕,而這手腕深得太傅杜仲衡的欽佩。杜太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