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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痕跡的疑問。
玉安知道祈鑑行事向來穩妥,決然不會事先備好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如今要麼是有人故意陷害,要麼是他手下的人不懂事,為他招來惡名。
她本當為他說兩句公道話的,但如今再也不會了。子泫的痛苦,她的痛苦,得讓為那件事推波助瀾的所有人付出代價。
“兒臣一直待在曹家,對於宮裡事務聞所未聞。”她如是說。
隨後的幾天,關於趙禎懷疑太子有二心的訊息便在宮廷朝野私底下流傳,還傳說是大臣託閻文應呈報了密信。更傳說官家雷霆大怒,太子已經被秘密監視起來了。
一時間朝野人心惶惶,原先站隊太子這邊的人也開始撇清干係。為證明太子的清白,太子手下的人也四處蒐集閻文應結黨貪賄的證據,以讓趙禎相信閻文應不過是受人唆使。
七天之後,有司更是接到奏報,閻士良在流配邊疆的路上染了惡疾,暴死中途。
朝廷中議論紛紛,太子一系和閻文應等人的怨隙也越結越深。玉安依舊在朔望和節慶進宮,為趙禎帶去些宮外的新奇事物,為他捶捶背,沏沏茶,說說笑話聽。
這天,玉安從宮外給趙禎帶了治療咳嗽的土方,剛上福寧殿的臺階卻見到子泫正從殿內徐步出來。他身穿黛青色衣袍,形容消瘦,臉上露出一種遙遠的寧靜神情。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時恍如雷擊,隨即別過了臉。玉安正要問候他的病情,不料他雙手合抱行了個禮道了聲“公主萬福”,便匆匆下了臺階。
階前碰見小林子,一問方知子泫此行是來辭官的。進宮途中還曾被閔淑儀叫去,想必也聽說了官家和閔淑儀打算為瓔珞招駙馬的事。玉安回望子泫的背影,那一抹青色在蒼茫的遠景裡透著徹骨的落寞。
適才的冷漠大約是被閔淑儀問話的緣故吧。閔淑儀不需要離間,只需將她那日的話據實相告就足夠子泫誤會她了。子泫心思直率,又怎麼會明白無論她怎麼說,趙禎都不會將瓔珞許配給他呢。
“高大人辭官,官家怎麼說?”
“官家說讓他先四處遊歷散心,如果明年春天仍舊不想為官,再送有司記錄也不遲。”
玉安點點頭,邁進了大門,卻見十幾個宮人正在閻文應的指揮下灑掃庭除。而福寧殿原本光潔的大道上,竟然滿是水漬和汙泥。
“這是怎麼回事?”玉安滿腹疑雲。
“昨天晚上前宮當值的幾個太監喝醉了酒,竟然闖到福寧殿來鬧事,打傷了人,還放了火。要不是曹娘子和張娘子捨身救駕,及時想辦法平息了這件事,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呢!”小林子心有餘悸地說,“當時曹娘子讓官家下旨封鎖各殿閣大門,又備好了水袋防止走水,還剪下小的們各人一段頭髮留作論功行賞就連官家也誇獎曹娘子有大智慧,不愧為將門之後呢!”
以玉安對曹妃的瞭解,這並不讓人意外。只是這張娘子是誰?
“公主還不知道呢!這張娘子就是端午那日你見過的雲雁姑娘。前些日子官家重病中下詔讓六品以下的嬪御出宮,唯獨雲雁姑娘不肯離去,王員外郎請來神醫為官家治病時,她也第一個站出來試藥,官家聽說了此事,又認出來她是齊國大長公主宅裡的人,便納了她,封了縣君,前兩天又晉了才人。昨天晚上她一聽說福寧殿有事,便不顧安危地跑來護駕了”
一夜之間竟然發生了這等大事,宮裡的衛護實在堪憂,這不但解釋了趙禎不準子泫辭官的原因,還會使他對太子的信任進一步降低。
玉安沉思片刻後問:“那些亂臣賊子抓到了沒有?”
“抓捕的過程中不是自殺就是被殺死,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玉安疾步進了殿內。好在趙禎並無大礙,只是左手背有輕微擦傷。玉安看了看他的傷口,又陪他研習了一番書畫便起身告辭。此刻她的整個心神都在子泫身上,從他行進的方向判斷他可能去了慶雲殿見祈鈞,她想趁著出宮前在那裡見上他一面。
初冬的御花園一片蕭索,只有寒梅吐露著幽香。跨過功德坊的小橋,竹林蒼翠掩映之間,紅瑪瑙鏤花耳墜晃動著,隨即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那隻紅瑪瑙鏤花耳墜曾經是她童年時代夢魘,是瓔珞。
“子泫哥哥,你好不容易進宮來一趟,就陪我去放風箏嘛!”
隨即傳來子泫疲憊卻仍舊好脾氣的聲音,“寶康公主,我今天有事,改天再陪你去。”
玉安從竹林裡探出了頭。不遠處的梅樹下,瓔珞蹦跳著攔在了子泫的去路前,雙手叉在腰間,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