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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月兒圓,邵宗帝大宴群臣及家眷。
富麗堂皇的錦和殿內一片喜氣洋洋。龍椅高高在上,邵宗帝左邊坐著皇后,右邊坐著錦貴妃,相敬如賓。下了臺階,宮殿右側以風展為首,左側以林將軍為首。群臣的座位按照地位依次排開,昭然若揭。
蘇含笑靜靜地坐在風展的左側,髮絲垂下,遮住了額頭的花朵,也遮住了明眸。
風展不動聲色地夾過一個雞翅膀,放在蘇含笑的碗裡。
髮絲之下,蘇含笑抿了嘴,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及笄宴。
物還在,人已非。
抬眸,不遠處林子歸獨自坐在林將軍的下側,自斟自飲,些許頹廢,些許憂思。蘇含笑端起酒盞,走到林子歸面前。
“久仰林少將軍大名,依依敬少將軍一杯。”
林子歸抬頭,看見蘇含笑靜立在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枚笑,雙眸深不見底。他冷哼了一聲,舉起酒杯對著蘇含笑點了一點,仰頭喝盡。
蘇含笑但笑不語,抿了一口酒,轉身回自己的座位,她聽見林子歸說:“對,你果真不是我的含兒了。”
蘇含笑氣定神閒地衝風展笑了笑,回身落座。
沒有人注意,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對著邵宗帝耳語了幾句,邵宗帝臉色大變。
中秋宴就在歡聲笑語、杯酒言歡中結束了。
回到桃然殿,蘇含笑倚在貴妃榻上,出了神。
“見到子歸反而不開心了?”衛玄拿了件綠色披風,披到蘇含笑身上,“夜裡風大,小心著涼。”
蘇含笑雙手交叉在胸前,抓住披風,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玄哥哥,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怎的想起問這個了?”
“今天子歸哥哥對我說,我果真不是他的含兒了。”
衛玄沉默少頃,輕笑一聲道:“我們但求無憾。”
“但求無憾?”蘇含笑轉身,依偎在衛玄的懷裡,輕輕重複了一遍,“我們但求無憾。”
接到燕周與祁越合力攻打錦國的訊息時,衛玄亦接到衛笙的一句話:“心之所向,唯玄兒同蔣環兩人爾。”
竟是如此。
所以,謀權篡位;所以,再次攻打錦國。
所以,蘇含笑有必勝的把握。
只是,事到如今,錦國滅了又能怎樣?從此祁越和燕周兩分天下又能如何?得到了天下,衛笙能得到蔣環的心嗎?滅了錦國,蘇含笑能回到蘇丞相的身邊嗎?
是隻剩下恨了嗎?
衛玄站在桃然殿前,冷峻的眉目沒有一絲情緒。一陣風吹過,飄落的花瓣拂過他的眼,亦拂過他的心。他不停地問自己,到底什麼叫無憾。
殿內,風展悠然地端著茶盞,不時抿上一口。蘇含笑靜坐窗前,亦是不言不語。
片刻,風展悠悠出了聲:“如此這般,你便不恨了嗎?”
蘇含笑依舊不言不語。
風展自嘲地輕笑一聲:“我以為,這麼些年下來,我在你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含兒。”
他清清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只在“含兒”兩個字前面微微頓了一頓。
蘇含笑抬眸,直直地看著風展道:“你在我心中,確實有些地位。”
“只是沒有重要到讓你放下仇恨吧。”
“我喊了那麼些年的爹爹,我想念了那麼些年的孃親,原來,一個不是我親爹,一個不是值得我喊聲孃親的人。”
“誠然,你孃親不值得。”
“可是呢,雖然不是我的親爹爹,可他養了我這麼些年,時時刻刻順我的心,順我的意。所以,”
“所以,你要承他的意,覆滅錦國。”風展起身,“含兒,明日辰時我要親征,你來送送我吧。”語罷,頭也不回地出了桃然殿。
聽見腳步聲,衛玄回身,微微頷首,淡然地看著風展,無半點勝利者的姿態。也確實,他算什麼勝利者,不過是為了順著蘇含笑的心意。
風展微微一笑,錯身而過時,輕飄飄地說了句:“衛玄,你是我唯一佩服過的人。”是了,雷霆手段的衛玄,擁有多少君王夢寐以求的天賦異稟。只是當英雄碰到美人,所有的堅持瞬間淪為焦土。
是夜,月上枝頭。
衛玄騎一匹黑色駿馬出了城。
第二天,祁越撤兵,隨即燕周撤兵。三國又呈鼎立之姿。
沁洲城裡,兩個好看的公子走在臨街的江邊。
“玄哥哥,你看,夕陽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