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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沒有一聲喝彩和叫好。多麼可笑,她這個權傾後宮,乃至天下的女人,到頭來,竟然只收獲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憎惡和鄙夷
正在無法可想之間,忽聽得外面傳來一聲長報:“賢親王到!”
[正文:第五十七章 陌路母子]
太后也好,穆笙也罷,誰也沒有料到穆清會在此是非之時,來到這個是非之地。他來做什麼?
澹臺明榮慌忙將太后扶了坐下,太后掏出絹帕,匆忙擦拭了淚痕,整了整雲鬢和衣衫,重又恢復到雍容沉定的模樣。
孰料進來的卻是一個形容猥瑣的人,此人甫一進門,“撲通”一聲,二話不說就矮身下跪,倒頭就拜,一臉的悽惶不安。
待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太后心中又是一大驚:原來這不是別人,正是她在天牢裡買通的那個獄卒。
太后還未開口,澹臺明榮已柳眉倒豎,厲聲喝道:“好一個沒頭沒腦的奴才!沒聽通報說賢親王來了麼?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找死麼?”
這當兒,忽聽得穆清的聲音道:“皇后請息怒,這個奴才正是臣帶來的。”
澹臺明榮定睛一看,站在門楣之後一臉肅穆的,不是穆清是誰?
穆清打量了屋內的情形,卻見澹臺明榮一臉的尷尬,連招呼自己也忘了;太后直勾勾地盯著那獄卒,臉上猶有沒有擦淨的淚痕;而穆笙則坐在床側,冷冷地打量著自己,寒聲道:“你來做什麼?”
穆清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事,過來看看許貴人,順便帶這個奴才過來交代一些事情。”
說吧,也不顧穆笙面若寒霜,徑直走到龍床前看了一眼許蟬兒,道:“娘娘還是沒有起色麼?”
見穆笙對穆清的問話不理不睬,澹臺明榮在一旁介面答道:“太醫們都看過了,一個個都束手無策。許貴人這次只怕是挨不過去了”
穆清轉過身來,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太醫們沒有法子,何不揪出那個製毒的人,問個究竟呢?”
話剛出口,太后便覺得身上一陣寒意直侵骨髓,她知道這寒意來自穆笙,他正用一種比刀子還銳利的眼神瞧著自己。
澹臺明榮也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方才穆笙與太后的爭執,眉目已經很清楚,太后絕對和許蟬兒的中毒脫不了干係。但是她是太后,執掌六宮,對於妃嬪本就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許蟬兒這此能從死神手中逃脫,固然是大幸,若是沒能熬過去,太后只需要捏造出一個莫須有的名目加在她身上便可完美脫身。
“勞王爺費心了,許貴人罹受此大難,幕後元兇哀家自然會偵查到底,你此次帶這奴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太后不冷不熱地說完這句話,便目不轉睛地瞧著穆清。
穆清微笑道:“只因這奴才昨日在天牢之中,對臣說了些非常有趣的話,臣便自作主張將他帶了來,臣妄自揣度,此次事出之後,太后、皇上和皇后對許貴人關切至深,也許都想聽聽這番話呢。”
太后身子一顫,當著穆清的面,卻又不好發作,只耐著性子坐著,臉上的顏色卻陰冷得嚇人。
那獄卒聽得穆清說話,便如同得到開口的赦令一般,跪挪到太后身前,連聲哀道:“太后,是您讓奴才撤了皇上派到天牢裡的人,也是您讓奴才往貴人主子的水裡下藥,藥劑也是照您的囑託放的,七日之內,貴人必毒發身亡,不落痕跡——奴才一切都是照您吩咐的行的事,您可要保奴才性命,饒奴才不死啊!”
太后全身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早先被淚痕沖洗掉脂粉顏色的臉上,呈現出斑駁的蠟黃色。
雖然早在這獄卒說出此番話之前,太后對許蟬兒下手之事已經是隻隔著一層紙的秘密,可是如此明明白白、不加掩飾地從一個親歷事件的執行奴才口中說出來,卻更多了一層令人悚然的力度,真實的殘酷。
那獄卒只顧磕頭求饒不止,哀叫的聲音在冷清的空氣中顯得分外刺耳,他那樣聲嘶力竭地請求眼前的太后饒過自己的性命,一遍一遍地述說著自己是如何依順她的指令,如何對她赤膽忠心,卻不見那個女人的眼色已經帶了濃重的煞氣,擰著臉,從座位上立了起來,從頭上拔下一隻尖頭雙鳳福壽字的金簪,拿在手中。
“你抬起頭來,看著哀家,”太后冷笑著,緩緩道,“再求一遍,哀家就保你性命不死。”
那獄卒果真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只見眼前劃過一條金色的弧線,那金簪竟然變成利器,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咽喉,那獄卒來不及說話,就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