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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啊!
她想了想還是不要這麼幹了,再說她也編不好,但俗話說得好,父志子承,司馬遷的兒女們,不要大意地上吧,為父看好你們哦。
她也不想當什麼官,上什麼朝,皇帝當慣了,再去卑躬屈膝,尤其卑躬屈膝的物件還是穿過的劉徹,應該會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於是她一到家就準備了“辭呈”遞給劉徹——老子身心健康都受到了危害,老子不幹了!
十分了解劉徹,知道什麼樣的話不會引起他的反感,趙雲炮製的這份“辭呈”果然有效,不枉她挖空心思字裡行間拍他的馬屁,劉徹欣然應允,趙雲舒了口氣。
劉徹實在是個難伺候的皇帝,司馬遷早在他面前掛上號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不是什麼好事,能夠這麼容易“帶薪休假”,確實要肯定自己對劉徹心思的瞭解。
她意思意思地問劉徹要不要派人監管史書的編纂,劉徹沒了下文,分明是說不用了:其實他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在意後人的評價,之前的司馬遷就像軟棉花,劉徹怎麼使力也不管用,所以惱怒暗生,醞釀著給他一個大大的教訓,現在趙雲上本,這是變相的服軟,他哼哼兩聲也就沒事了。
趙雲暗道一聲僥倖,也就她敢這麼“調戲”劉徹,其他人怎麼會有她這樣的奇遇呢?伴君如伴虎不是說著玩的,可對劉徹這樣的皇帝,當臣子要是能當出新意來,他也會樂得看你表現。
趙雲離職在家,沒像們想的那樣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史記》當中去,相反,幹這些的變成了司馬遷的兒女們,她找了一馬紮坐著在旁邊指揮得不亦樂乎。
她還給自己找了不少樂趣,悠哉悠哉好不清閒吶。
於是有一天趙雲晃晃悠悠垂著釣,一個人的倒影突然出現在水面驚走了將要上鉤的魚兒。趙雲沒看清那倒影是誰就怒瞪回去,卻發現這人居然是應該在朝堂,應該在後宮,應該在上林,卻絕不該在這裡出現的劉徹。
“卿過得不錯?”劉徹見趙雲有一瞬間的怔愣,心情大好地開口。
趙雲暗自撇嘴,不錯你妹,要不你也當宦官試試她還是撩眼皮答道:“尚可。”懶得再奉承,誰讓他自己微服私訪的。
劉徹撲哧一笑蹲□,陽光照在他臉上趙雲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心裡微微嘆道,劉徹也老了。十分理解他老了之後變得偏激和昏聵的原因:她也老過,知道自己頂著老邁的身軀看著別人風華正茂的那種沉痛——那是沉入骨子裡的悲哀。
平民百姓尚且如此,劉徹這種雄才大略的皇帝就更痛苦了。
他不想放手,儘管也知道自己抓不住多久了。但他才是這大漢帝國的皇帝,不是其他任何人,越惶恐就越是要證明。
此時的劉徹哪有朝堂上的威儀和氣勢,趙雲分給他一杆釣竿,他也爽快接了。趙雲感嘆自己之前覺得太史公的相貌安全還真是小人之心了,劉徹這麼大年紀,再沒了當初的恣意,他惜命。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也許可以給大漢不一樣的變化這時耳邊傳來劉徹的抱怨:“為什麼朕釣不上來?”
趙雲定睛看去,劉徹身後的魚簍子裡空空如也,再對比自己滿滿那一筐,她不厚道地笑了。
劉徹愈發惱怒,繃緊了眉,危險地道:“卿很開心?”
適得其反,趙雲沒被唬到卻被逗樂了,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天上的雲彩,她眯眯眼,就是知道劉徹不會介意。瞥了瞥暗自氣悶的劉徹,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感覺了,套句文藝的話,這世上我最瞭解你。
——我們曾如此親近,雖然你不知道。
她笑出了眼淚。
就是知道劉徹不會真正介意,這算不算是一種特殊技能?劉徹表現出的喜怒哀樂,極少是可信的。她的調笑之意毫不掩飾,於是劉徹惱羞成怒,甩開魚竿。
她道:“陛下,陛下,魚兒是被您的威勢所迷,沉了底兒嘍。”
劉徹危險地看過來,趙雲卻不以為意繼續瞎掰:“魚兒咬鉤也是要挑人的,您這樣——”
她示意劉徹看他自己,劉徹低頭,她才說:“您這樣器宇軒昂的偉男子,他們自慚形穢,可不敢汙了您的眼。”
劉徹哪裡還聽不出她的戲謔之意,倒是一下子坐在地上,不出聲了。迎著風,微眯起眼。
半晌,才聽得他莫名愉悅的聲音:“卿真的很快活。”
“嗯,還好吧。”
君臣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劉徹整個過程中都很好說話的樣子,他們就像是普通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