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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個理想模式從書簡上轉化成現實。為兄為著踐行這個志願,吃了多少的苦啊!遭了多少的難啊!今天,總算是勉強達到了!這個志願,蕭何沒有達到,董仲舒沒有達到,王莽沒有達到,一千年來千千萬萬的儒生文士沒有達到,只有我司馬懿一個人最終闖到了這最後的終點!為兄真是感到驕傲啊!無論是過去也好,還是將來也罷,這人世間開國建基的皇帝成百上千,但他們當中能夠與我司馬懿並肩而立的絕對沒有幾個!”
司馬孚聽到這裡,不禁渾身一震,抬起淚痕斑斑的臉,看著自己這個二哥,哽聲說道:“二二哥!您您畢竟是大魏之臣哪”
司馬懿聞言,臉上一陣微微波動:“三弟——大魏早就亡了!你難道還沒看透這一點嗎?在曹操赤壁之敗的那一天起,在曹操不能底定四海的那一天起,大魏就已經亡了!現在的大魏帝國,已經不是曹操締造的那個大魏帝國了!它是為兄一招一式、一步一印地歷盡千辛萬苦打造出來的!當年曹操晉公拜相篡漢奪位,還有滿朝名士大夫與之為敵;而今,高柔、何曾、傅嘏等群起而給為兄推戴晉相加禮,朝野上下誰有異議?為兄,早已是現在大魏帝國的‘無冕之王’了”
司馬孚哭泣著講道:“二哥小弟只要一想到咱們曾經侍奏多年的魏朝終有一天就會傾覆在我司馬家手裡,小弟卻還是有些隱隱心痛啊!‘忠’之一字,是我們身為人臣的首務啊”
“是啊!‘忠’之一字,確是我們身為人臣的首務”司馬懿無限感慨地說道,“為兄知道你一生想成為善始善終的一代純臣,為兄也一直都在努力成全你的這個志向只是,將來浩浩大勢不可逆轉,只怕你也未必能置身世外高遁了!”
“小弟多謝二哥成全。”司馬孚重重地在地板上叩了一個響頭。
司馬懿輕輕擺了擺手,道:“你放心。為兄是決不會像曹操那樣急功近利、浮躁而行的。曹操為奠定大位,不惜弒主後、害皇嗣、僭皇號、受九錫,破了自己‘周文王’的形象。為兄終己一生,決不會為一些一毫不義之舉!
“昨日王肅和高柔前來探視為兄,提到為兄萬一不諱之後,便要給為兄加贈‘敬侯’諡號,為兄當時就拼命推辭了。為兄哪裡當得起這‘敬侯’二字?古往今來,普天之下,萬千英雄,為兄也只有獨服荀令君一人堪當‘敬侯’之不世美諡!為兄有這個自知之明啊後來,他們又提到給為兄加諡為‘貞侯’。諡書有云:‘清白守節曰貞,大慮克就曰貞,不隱無屈曰貞。’為兄自信畢生立身行事還當得起這個‘貞’字,便印�戰郵芰恕!�
他講一這裡,看見司馬孚仍是咽淚吞聲而不多語,知道他心底必是有些不以為然,便坦然而道:“於今日之大魏國而言,為兄所作所為純然就是一個‘貞’字!你看,為兄依法循章,剷除掉的第一個人是孟達!但孟達是何許人也?他賣主求榮、反覆無常、背君謀逆,不該殺嗎?為兄依法循章殺掉的第二個人是公孫淵。那麼,公孫淵又是何許人也?他野心勃勃、割據稱雄、叛魏自立,不該殺嗎?還有曹爽——曹爽的所作所為,三弟你自己是親眼目睹的啊!他窮奢極欲、敗亂朝綱、悖上弄權,大失人心,不該殺嗎?王凌、曹彪更不用說,編造讖言、私竊兵權、廢主篡位等等醜惡行徑,講來亦是令人髮指!三弟啊!為兄都是為了大魏天下的基業永固而在大舉屠殺啊!為兄所殺之人,無一不是該殺之人!所以,為兄心懷坦蕩,絕對當得起‘貞侯’這個諡號!”
司馬孚慢慢拭去眼淚,只低聲道:“二哥——你只是為那個遲早都會屬於你自己的大魏國在明正典刑、大開殺戒!你的‘貞’,終究是為了那個遲早都會屬於你自己的那個大魏國在‘貞’!”
他這段話猶如一支利箭,“哧”地射中了司馬懿的“死穴”。司馬懿臉上一僵,喃喃地說道:“你說得不錯——現在的大魏,就是我了;我就是現在的大魏了!”
司馬孚面容一斂,彷彿終於下定了一個最後的決心,向他深深而拜:“二哥,您放心。在您離去之後,小弟一定會替您好好監督著師兒、昭兒。小弟一定會讓我司馬家禪代魏室、一統六合大業猶如百川歸海般自然而然,而不會染上絲毫瑕疵。唯有如此,我司馬家方能免去篡逆之名而流芳百世。”
司馬懿的面色也急劇變化著,簡直是說有多複雜就多複雜。他將司馬孚的雙手一下用力握緊:“好兄弟——你二哥就把一切拜託給你了”
一切的喧鬧和紛擾都終於漸漸遠去了。寢室裡,最後只剩下了司馬懿和方瑩兩個人。
在一潭秋湖似的靜謐中,方瑩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