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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司馬懿雙袖一拂,挺胸朝天,哈哈大笑起來!
聽著他這朗聲大笑,韓健、胡猛、西涼兵卒們都呆住了!——這書生莫非是患了失心瘋怎的?此刻居然還笑得出來!他們一個個猜不出他的用意,竟是不敢先行動手!
笑過了半晌之後,司馬懿方才面色一正,抬眼直視著韓健,凜然說道:“想不到爾等果然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小生一片苦心,幾乎要被爾等的橫暴無知付諸東流!”
“呵?你這小子到了這個關頭還惺惺作態?”胡猛不禁怪叫起來,“來啊!弟兄們!上去擒住了他,拿刀割了他那條亂人心神的舌頭!”
“慢!”韓健舉手一揚,止住了他們,和司馬懿直直地對視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說道,“你虛張聲勢、裝模作樣,百般戲弄我等——此刻還有何話可說?”
“小生為人一向光明磊落,豈有戲弄諸君之意?”司馬懿冷冷一哼,仍是毫無懼意地說道,“請韓將軍明鑑:這趙甲、孫平二人無故傷害平民,且又闖進靈龍谷意欲行兇,被我等擒住教訓了一番。試問,我等若有惡意,他倆此刻豈有命在?你們若是信了他倆的話,一味莽撞行事,硬要強攻我靈龍谷,只怕待會兒林間萬箭齊發——如此玉石俱焚的打法,難道是韓將軍希望的?
“況且,小生確是真心想為你們指出一條明路,決無他意——否則,小生剛才又何必自尋多事而喊住韓將軍你們呢?”
他這一番話下來,一句緊似一句,有理有節,層層逼近,竟是環環相扣,饒是韓健已生猜疑之念,也不由得蹙眉細細思忖起來!
牛金在一旁卻是按刀而立,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一切風吹草動:只要這群西涼兵卒稍有異常之舉,他便決定施展騰挪功夫一衝向前,冒死拿住韓健,以他為人質逼退這些西涼流卒!
而司馬懿心頭亦是十分緊張,籠在袖中的雙掌掌心裡早已捏出了一把冷汗。他已暗暗盯緊了趙甲、孫平二人的一舉一動,倘若韓健始終未被他這一番說辭動搖,他就要急施奇招一舉格殺趙、孫二人,火速救下方瑩,然後指揮諸位同學拼死護谷!
在他倆身後隱在樹叢中的桓範、胡昭等同學早已搭箭在弦,只待司馬懿一聲令下便蜂擁而出,守住橋口與這些西涼匪兵決一死戰!
頓時之間,全場一片死寂——鬱悶壓抑的空氣似乎緊張得就要爆炸開來!
許久許久,只見韓健終於輕輕籲出一口長氣,神情一鬆,向趙甲、孫平把手一揮,沉聲吩咐道:“把那書生放了!”
趙甲、孫平二人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正在面面相覷之際,卻見韓健面色一沉,提高了聲音乍然吼道:“本校尉要你們馬上放了那書生!沒聽到嗎?”
趙甲、孫平被他吼得全身一抖,急忙收刀推開了方瑩。方瑩嚶嚀一聲,急步跑到司馬懿身邊站定。司馬懿卻一下將他拉到自己身後護住,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緊緊盯著韓健的舉動。
“韓韓校尉”胡猛見狀,失聲驚道,“您您真要聽信這小子的鬼話?”
“是的。胡猛。”韓健正視著他,非常平靜地說道,“他的話,不由我不相信: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們本有不少機會暗算我們、迷惑我們,但是他們都沒有使出來。而且,剛才確實在我們將要撤退離開之際,是他喊住了我們的!——按照常理,如果他們心底有鬼,又豈敢如此這般自尋麻煩、攬事上身?只怕巴不得我們早早離開才是!正是他這一喊,讓我相信了他是準備真心幫助咱們的!”
接著,他轉過身來,面朝著諸位西涼士卒,大聲說道:“各位弟兄!回想當年咱們追隨董卓太師前來洛陽‘誅宦閹、清君側’,那時是何等的威風凜凜,何等的受人尊敬?!洛陽城的市民可是夾道歡迎過咱們啊!唉,不曾想到短短數年過去,只因那個司徒王允一念之褊狹,非要把咱們西涼人士趕盡殺絕不可——這才弄得咱們為求自保、鋌而走險。所以,咱們才被天下士民視為大敵、人人痛恨不已。
“可是大家捫心自問:像這種亦匪亦寇、亦兵亦卒的日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咱們真的願意一直這樣混下去嗎?這種打打搶搶、東遊西蕩的日子,咱們真的還願意再過下去嗎?看著弟兄們今天幾個、明天幾個,不是被餓死,就是在混戰中被殺死,我韓某也痛心得很!一句話,咱們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
說到後來,他已是滿面淚光,哽咽著講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韓大人”包括胡猛在內的所有西涼兵卒們齊齊望著韓健,眼裡都不禁泛起了星星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