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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先忍而後尋變,尋變而後出奇’!”司馬懿緩緩道,“諸葛亮如今既有屯田養兵之變兆,為父就須得隨機應變、出奇制勝了。”
“父帥又想如太和五年那一次那樣去狙劫諸葛亮身後的糧道?”司馬師小心地問道。
“唔師兒,你要記住,對付諸葛亮這樣的勁敵,你永遠只能用新招去攻擊他。再高明、再厲害的舊招,也不能重複使用。”司馬懿為了把自己多年來征戰殺伐的心得體會傳授給這兩個兒子,不惜以長篇大論來啟發和教誨他倆,“如今斜谷道一線已被諸葛亮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地全程監控了,為父再去劫他的糧草,必會碰壁而歸。不過諸葛亮設在五丈原大寨處的糧倉,為父倒是頗想去奇襲他一把!”
“狙劫近在眼前的蜀軍糧倉?父帥的謀劃好生出奇!不過,聽說諸葛亮現在也是最怕父帥襲劫他的糧草,在五丈原大寨周圍到處都設了糧倉:一處設在北面的渭河之濱;一處設在西角的九盤山;一處設在了南邊的‘上方谷’”司馬師對蜀軍營盤佈置情形甚為熟悉,彷彿盡在胸中裝著一般,隨口便道了出來。
“這諸葛亮實在狡猾——他連設定糧倉也要來個‘狡兔三窟’,比當年袁紹把所有的糧草都只囤積在烏巢一個地方要聰明多了”司馬昭感慨地說道。
司馬懿揹負雙手在營帳中踱了起來,微微皺緊了眉頭,沉吟片刻,言道:“不管是他的渭河濱糧倉也好,九盤山糧倉也好,上方谷糧倉也好。這三大糧倉總有一個是儲糧最多的主倉,其餘兩個則是用以掩人耳目的偏倉!畢竟上方谷、渭河濱、九盤山三地每兩地都相隔二三百里,他若是向這三大糧倉平均分糧,似也太過勞師動眾。所以,諸葛亮一定會對這三大糧倉有主有次、有輕有重地施以管理。而為父只要劫了他的儲糧主倉,他的軍心就會大亂,他的隊伍哪裡還有糧食熬得過今年?士卒們既是缺糧少米,食不果腹,又如何能在五丈原一帶安心屯田呢?”
“好!孩兒下去後就立刻派出精幹人員細細探查這蜀軍三大糧倉到底哪一個是儲糧主倉!”司馬師反應極快,立刻就接上話來。
從斜谷道通往五丈原的驛道上,一隊蜀兵牽著一群“木牛流馬”正在緩緩而行。
雖然此刻已是進入初秋七月了,但炎熱的天氣卻絲毫不見降溫。蜀軍運糧官李儉跨在一匹棗紅馬上,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下了一條汗衫,仍被熱得搖頭晃腦,直吐舌頭。他一副擠眉皺額的苦相兒,兩眼東盯西望的,巴不得一頭鑽進道旁陰涼的樹林深處再也不出來。
他一邊拿著一個扁扁的頭盔拼命地扇著涼風,一邊暗暗地想,想當年老子的伯父李嚴大人在尚書令任上的時候,老子當的是少府寺郎官,吃香的喝辣的什麼福沒享過?哪曾想諸葛亮一拿掉伯父之後,就來了個“精官簡政”,搞什麼“公開選任,優勝劣汰”,大刀闊斧地刷下了一大批他眼中的“冗官閒吏”,栽了自己一個“久居宦寺,不親庶務”的理由便把自己調離了少府寺的“肥差”,到這北伐大軍做起護糧督運的瑣事了!這個諸葛亮簡直是不把咱們當人用啊!整天風風火火地催來趕去,攆得咱們像豬狗牛馬一樣累得要死!他這哪裡是在搞什麼“大正大義”的北伐偉業嘛?分明是要把咱們折騰到死啊
就這麼恨恨地想著,李儉解下腰間掛的葫蘆,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一氣涼水。但那些涼水一下肚,就很快被灼人的高溫蒸成涔涔的熱汗流了個乾乾淨淨!這麼炎熱的鬼天氣,到哪一天才有個盡頭啊!這麼坎坷的運糧之路,到哪一天才會走到終點啊!
一陣“吱吱呀呀”的車輪滾動之聲打斷了李儉的思緒,那一輛輛“木牛流馬”正井然有序地行進著。這諸葛亮的造物之技當真了得——那“木牛”,外表看來真似一頭活牛,方腹曲頭、一腳四蹄,形態敦實得很。它的牛腹正是裝糧之處,足可裝糧六七百斤,完全夠十名士卒食用一個月了。而那押運“木牛”的糧卒,卻也不必費力拉動,只需扭轉木牛的“牛舌”機關,那木牛便能似活牛一般運動自如,推進起來可謂健步如飛。
而“流馬”,亦似真馬一般,由糧卒跨坐在它背上,手扶“馬耳”機關把握方向,驅動它拉著千餘斤重的一駕糧車向前疾駛。
雖然李儉對諸葛亮的成見極深,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若不是這幾年諸葛亮精心研製出了這一批“木牛流馬”,此番北伐的糧草後勤供應還不知會有多費事!
“李大人,咱們到前邊樹林裡休息一下再走吧!”一個步卒快跑過來向他稟道,“這裡的天氣太熱了”
李儉抬眼望了一下毒辣辣的日頭,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