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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笑恬和自然,宛若野嶺荒原中的百合花,又若深山幽谷裡的一脈清泉,明淨得一望見底。一時之間,姜維只覺胸中一空,手中一僵,那刀竟是劈不下去了!
“伯約你且讓這位老人家把話講完!”諸葛亮喝退了姜維,又掩口咳嗽了幾聲,便望向老農來,“老人家究竟是何方隱世高人?諸葛亮在此失敬了。”
那老農拂鬚一笑,道:“原來大人您便是諸葛丞相啊!老夫失禮了。老夫乃潁川人士,姓胡名昭,字號卻與諸葛丞相您的字相同——‘孔明’。”
“原來您是當年靈龍谷‘紫淵學苑’管寧親師座下的高徒胡昭先生?”諸葛亮面色一變,“那麼,您也是司馬仲達的同門師兄弟了?”
“不錯。”胡昭右手捋髯,徐徐含笑而道。
諸葛亮也深深地笑了:“孔子西遊而遇楚狂接輿,屈子行吟而逢汨羅漁父——亮今日出巡而見胡先生,可謂不虛此行矣!”
“諸葛丞相乃一代聖賢,胡某那一番管窺之見讓您見笑了。”胡昭謙遜而道。
諸葛亮抬起頭來,遙望著天際一縷悠悠飄移的白雲,沉沉而道:“您的這些話,亮下來之後必會細細思悟的”
胡昭仍是微微笑著,忽然從腰間解下一雙方方的木屐來,託在掌中,道:“唔老夫差點兒忘了,老夫那個司馬師弟託老夫送給諸葛丞相您一件禮物——便是魏國博士馬鈞為他製造出的這一雙軟材平底木屐。他說,諸葛丞相您日後在登山攀坡之際,倘若碰上什麼蒺藜之類的銳物,您穿上這雙木屐應該用得著。”
諸葛亮接過那雙軟材平底木屐拿在手中拈了幾拈,覺得它們的質地蓬鬆柔韌而且富於彈性,任何銳器在底面上一紮就陷了進去,但又無論如何也刺它不透。他腦中一個念頭霍然一閃:這樣的木屐正是自己所發明的那“鐵蒺藜”的剋星!
他的嘴唇抖了幾下,緩緩垂下了眼簾:“胡先生,有勞您替本相帶一句話給仲達”
第5卷三國歸晉第38章死諸葛“嚇”走活司馬第233節桓範設局
洛陽桓府書房的正壁之上,高高地懸掛著一條白絹字幅,上面寫著一排龍飛鳳舞,矯健遒勁的《荀子》隸書古文:“君子養心莫善於誠,至誠則無它事矣,唯仁之為守,唯義之為行。”
在這條字幅之下,兗州牧桓範正在伏案揮筆疾書他的為政專著《世要論》:
在上者,體人君之大德,懷恤下之小心;闡化立教,必以其道;發言則通四海,行政則動萬物。慮之於心,思之於內,布之於天下;正身於廟堂之上,而化應於千里之外。雖黈纊塞耳,隱屏而居,照幽達情,燭於宇宙;動作周旋,無事不慮。服一採,則念女工之勞;御一谷,則恤農夫之勤;決不聽之獄,則懼刑之不中;進一士之爵,則恐官之失賢;賞毫釐之善,必有所勸;罰纖芥之惡,必有所沮。使化若春風,澤若時雨;消凋汙之人,移薄偽之俗;救衰世之弊,反之於上古之樸;至德加於天下,惠厚施於百姓
正當他順著自己構思好的腹稿握管潑墨一氣而寫之際,書房的室門被人從外面“篤篤篤”地敲了幾下。
“誰啊?”桓範頭也不抬,繼續在絹帛上筆走龍蛇地寫著。
“父親大人,武衛將軍曹爽、中領軍大人夏侯玄兩位前來求見!”桓範的長子桓暢在書房門外輕輕地說道。
“哦?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桓範一聽,不由得擱下了手中毛筆,向外面答了一聲。
房門“吱呀”一響開了,身著便服的曹爽、夏侯玄趨步走了進來。桓暢跟在後面,順手便將書房木門緊緊關上了。
“兩位賢侄深夜前來相見,有何要事啊?”桓範緩緩端起案頭一盞清茶,漫不經意地呷了一口。
那曹爽和夏侯玄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卻是顯得異常複雜,“吭吭哧哧”地說不出個什麼來。桓範一見,便已瞧出他倆似有難言之隱。他正暗暗納悶之際,桓暢已是輕輕推了夏侯玄、曹爽一下,正容而道:“家父素來光明磊落,無心不可與人共見,無事不可與人共言。您二位既稱是為公事而來,為何到此卻又猶豫難言?”
夏侯玄聽了,沉吟片刻,終於一咬鋼牙,肅然道:“桓伯父,侄兒等此刻深夜前來叨擾,實是為了莫大之公事而來,萬望伯父予以支援。”
桓範放下茶盞,點了點頭:“沒關係。你等有何公事,但講無妨。”
“桓桓伯父,您知道您這次被陛下突然下詔召回洛陽述職,此事幕後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曹爽也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聽得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