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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將上方谷內的大部分存糧趕快轉移出去了。”
“趙軍師言之有理。不過,對上方谷的內外情形,咱們還是不能馬虎放過啊!”司馬懿站起身來,揹負雙手在帳室內踱了起來,“昭兒,你在上方谷內外還探察到了什麼異樣的情況嗎?不要急,慢慢回憶,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司馬昭蹙眉回憶了許久,答道:“依孩兒所見,上方谷那兒並無什麼異樣之處。”
司馬懿心念暗轉,問了一句:“那些蜀卒除了把守糧囤之外,究竟還在幹什麼?”
“蜀卒們似是十分怕熱,就在谷底裡到處找尋起了草棚竹窩,分批輪班入內歇涼。”
“哦,”司馬懿微一點頭,繼續問道,“那麼上方谷糧倉周圍可添設了什麼異樣的設施、物事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上方谷裡裡外外一切如常,毫無異狀。”司馬昭沉思了好一會兒,眉尖一挑,又答道,“不過,孩兒瞧到諸葛亮有一個做法實在是顯得有些謹慎過度。父帥,您絕對沒有想到,他竟然讓士卒們在谷中每一座糧囤周圍都放了一排盛滿涼水的大木桶,大概是害怕這大旱之季天乾物燥一時失火燒了糧囤吧!他們那些木桶放得到處都是,多得出奇!”
司馬懿聽罷,微微一笑:“原來諸葛亮也怕自己的糧倉被人猝下殺著而連燒帶劫了呀!”
“父帥,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諸葛亮一步一步把上方谷裡的糧倉搬空啊!”司馬師拱手出列稟道,“蜀寇若是以這些糧草為憑恃,拼命撐過今年這個冬天,到了明年來春再收割到他們屯田裡的麥糧之後,就定然會在此地紮下根基,再也不懼咱們的‘拖延’戰術了。那個時候,蜀軍勢力近在我關中肘腋之地而潛滋暗長,時日一久,誰還遏制得住啊!父帥,請不要再猶豫了,馬上伺機前去劫擊吧!”
司馬懿卻不立刻回答,而是繼續揹負雙手,在帳中不緊不慢地踱著圈子:“師兒,你想過沒有,倘若諸葛亮在上方谷裡暗暗設下了陷阱又怎麼辦?咱們不能亂鑽啊!”
“父帥不是剛才問過了嗎?諸葛亮並沒有派兵增守上方谷,昭弟也說上方谷內外並無異樣啊!”司馬師心直口快地說道,“他就是抓住父帥您‘事事務求周密無缺’的心理,故意演了這一出‘空谷計’來迷惑您的。父帥,您就是太過嚴謹持重了,連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的獵物也不去捕捉。”
他這麼一說,胡遵、黃華、魏平等魏將也齊聲附和了起來。
“這樣吧!本帥也不想犯守株待兔,坐失良機之誤。”司馬懿搓著雙手,有些焦躁地在營帳內踱來踱去,“梁機,你馬上悄悄通知咱們安插在蜀營裡的所有眼線,讓他們給本帥查一查諸葛亮這一次究竟要在上方谷耍什麼花招。誰能查得出,本帥將上奏朝廷賜予他世襲罔替的關內侯之爵的重賞!”
四天過去了,魏國設在蜀軍的所有眼線幾乎都發回了訊報,對諸葛亮在上方谷內的施計方案,他們幾乎什麼都沒有探查到。
這更讓司馬懿大感震驚,難道諸葛亮就是要利用自己素來嚴謹持重、務求周密的性格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真真正正地耍一出“空谷計”?他算準了本帥不敢輕易冒險,於是反倒大大方方地將上方谷主倉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任他蜀卒從中運糧來去自如?
同時,司馬師、胡遵、黃華、魏平等要求伺機主動劫擊上方谷的呼聲也愈來愈高,嚴重地擾亂了他的全盤決策——該不該擇機劫擊上方谷,成了他此刻無法迴避也無法跨越的一個核心難題了,幾乎所有的將士都在催著他儘快拍板定案。司馬懿這一次面臨的壓力之大,幾乎超過了他先前的所有決策。弄得他左右為難——去劫吧,恐怕會有埋伏;不去劫吧,白白看著敵人大模大樣地在自己眼皮底下招搖過市,這讓他臉上怎麼掛得住?萬一別人再借題發揮,攻擊自己是明目張膽地“養寇以自重”,曹叡那裡會怎麼想?自己也不好自圓其說啊!
當然,司馬懿也曾考慮過派遣一名偏將去劫襲上方谷糧倉。但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麾下的任何一員將領在用兵之術上都不是諸葛亮的對手——如果他們前去,說不定又會被諸葛亮大擺“迷魂陣”,反倒越陷越深;到時候自己亦會落個救也不是,棄也不是!然而,倘若自己親率大軍前去,諸葛亮又派人來自己的後方偷襲渭南大營,又該如何是好?這也讓他頗有投鼠忌器之感。
就這樣猶猶豫豫過了幾天,司馬懿最終在胸中暗暗決定了,派遣牛金、魏平率領二萬人馬前去劫襲上方谷糧倉,而自己則坐鎮渭南大營在後方應變。無論如何,都要豁出去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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