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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何晏等這一幫人。不過,對付他們這一幫人,司馬懿早是胸中有數:桓範雖有智謀,但他素來清高孤直,所以他遠遠不及荀令君那般廣結人心、一呼百應;曹爽、夏侯玄、何晏等雖是年富力強,然而個個德淺才薄,在朝野上下威望頗低,在儒林名門之中更是沒有什麼號召之力了。因此,司馬懿暗暗慶幸自己成為“周文王”時所面臨的阻力應該比曹操那時小得多。
然而,自己真的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嗎?司馬懿從來不會這麼盲目樂觀。他倏地又憶起了什麼,轉頭向張春華問道:“夫人,為夫聽說關中丁氏一門的新秀丁謐日前竟被鄧颺破格提拔為尚書檯秘書郎了?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唉丁謐這個人也是個鐵腦筋,這些年來妾身讓寅管家透過各種關係、各種手段前去拉攏於他,他都是不為所動,一心仇恨我司馬家而始終難消其意。”張春華沉沉而嘆,“夫君你還是心太軟,直說‘人才難得’,硬是不讓我們斬草除根——現在好了,他終於被搞到曹爽、夏侯玄那一幫人當中去了,終於找到機會與我們司馬家為難了。”
“夫人你錯了——為夫其實從心底裡就是一直暗暗盼望著這一天呢!”司馬懿沒有答話,只是將自己骨節錚錚的雙掌捏得像爆慄似的一陣陣脆響:你哪裡懂得——為夫這一生當中若是缺了一些像他這樣的厲害敵手,豈不是實在過得太沒趣、太乏味了?留著丁謐他們,鍛鍊一下自己的筋骨身手也好!這樣,才會刺激起自己蓬勃旺盛的鬥志和能量,而不致讓自己老得太快!
關心朝局變動的,其實並不是只有司馬氏和魏室宿舊親貴這兩派。就在洛陽西坊鍾府的後院密室之中,鍾毓兄弟二人緊閉房門,正在竊竊私議著。
“真想不到,司馬懿也升任了父親大人當年所居的太傅之位!”鍾毓向弟弟鍾會幽幽地嘆道,“父親大人生前給我們講的預言果然一一實現了。這司馬懿幾乎擁有了當年太祖武皇帝曹操生前所擁有的一切——總攬萬機、統領軍政、享受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的殊禮,他分明已經是我大魏朝‘不是丞相的丞相’了!”
“是啊!伴隨著司馬氏的勢力在朝中異峰突起,”鍾會慢悠悠地問道,“大哥您不覺得這眼下的朝局與昔日漢魏易代之際相比,其實何其相仿也?您現在對此可已想好了對策麼?”
鍾毓雙眉一垂,沉下了臉,低低說道:“我鍾氏一族在大魏也算是享盡了榮華富貴,正所謂‘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當此朝局潛變之際,我鍾氏一族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大哥,你錯了。其實,我鍾家還是有其他選擇的。”鍾會用手指在面前的桌几板上“篤篤”地點了幾點,“這些年來,父親大人早在生前就替我們鍾家一心一意經營好了與司馬家、曹家的關係難道大哥您沒看出來——現在咱們鍾家正巧處在一個‘左右逢源’的超然位置之上?!”
“可是司馬氏以卑抗尊、以臣犯君、以下壓上,這簡直是在‘逆流行舟’啊!追隨他們司馬氏,未免風險太大!”鍾毓仍是雙眉緊皺,憂鬱而答。
鍾會見鍾毓的口氣終於鬆動了一些,就繼續娓娓講道:“大哥,父親大人生前曾經講過,他畢生之中最為佩服的,唯有三人而已。這三個人一為大漢敬侯荀彧,他善於以德服人而人不忍犯;二為太祖武皇帝曹操,他善於以威服人而人不敢犯;三為司馬懿,他善於以智服人而人不能犯。如今,人不忍犯的荀令君、人不敢犯的太祖武皇帝都已經去世了,普天之下又還有誰會是人不能犯的司馬太傅的敵手?連西蜀名相諸葛亮尚且被他拖死於國門之外,他還有什麼難關闖不過去的?”
鍾毓的眼珠飛快地轉了幾轉:“你就這麼肯定他司馬懿是將來這個天下最後的大贏家?”
“這個自然是一定的。”鍾會直視著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從衣袖中取出一幅絹帛在桌几面上鋪展開,對鍾毓說道,“大哥,您看,這是小弟這些年來暗暗蒐集記錄的一些朝政大事。”
鍾毓探頭過去一看,只見那絹幅之上,寫著的其實是一段簡明的編年史,其內容為:
前朝建安二十五年春,太祖武皇帝駕崩時,司馬懿任丞相府主簿、軍司馬及魏國太子少傅;
大魏黃初元年,文皇帝即位之初,司馬懿任侍中兼尚書僕射;
黃初七年五月,司馬懿受文皇帝遺詔,為顧命輔政大臣,任撫軍大將軍、鎮南大都督;
太和元年,明帝即位之初,司馬懿任御史中丞、驃騎大將軍、假黃鉞;
太和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