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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求教。當今天下,吳蜀峙立,俱為寇敵,我大魏若要興兵征伐以討不臣,卻是需當以誰為先?”
鄧艾看到司馬師的目光向自己投了過來,也不迴避,就直言而答:“啟稟司馬君,鄧某久在關中,對偽蜀情形比較瞭解。偽蜀自當年諸葛亮病歿之後,銳氣大損,除了現在還有個偽大將軍姜維一直在屯兵漢中垂死反噬之外,可以說對我大魏並無太大威脅。但蜀寇坐擁劍門天險與崇山地利,攻取雖不足,自守則有餘。又加上諸葛亮一向善於未雨綢繆,將我大魏所有可以乘隙入蜀的進口要道都派兵把守得死死的。所以,要強行進攻偽蜀,我大魏付出的代價必是十分嚴重!一切還請太傅大人與司馬君三思!”
“唔師明白了。師一定會將鄧將軍你這番意見轉呈給家父的。”司馬師深深頷首,又將目光投向了駐守荊襄一帶的州泰,肅然而問,“那麼,荊楚之域的情形又是如何呢?”
“司馬君,荊楚之域一向是偽吳的命脈所在,所以他們對這裡的守護亦是從來都毫不含糊。而屯駐武昌的偽吳大都督陸遜的文韜武略又幾乎不在司馬太傅之下,州泰與王鎮南這些年來聯手合力也僅僅是勉強和他打成個平手而已!因此,大魏雄師欲從荊襄一帶直接楔入偽吳江南之境,只怕實是困難得很!”州泰也是滿臉愁容地答道。
司馬師一聽,面色不禁微微一沉,眉頭頓時擰得緊緊的:“這麼說來,我大魏從西面、南面這兩個方向都很難對外擴張了?公休(諸葛誕的字為“公休”),你們那邊的情形又是如何?不會也是一團僵局吧?”
年近五旬的諸葛誕保養得面如冠玉,須似亮漆,看起來彷彿剛滿四十來歲。他捋了捋頷下那一派烏髯,沉吟而答:“聽到鄧兄、州兄這麼一講,誕倒感到徐揚二州這裡的情形似乎要比雍涼、荊楚那兩邊好受多了。李大人,你說是也不是?你口才好,就給司馬君好好談一談。”
李輔點了點頭:“諸葛君所言甚是,偽吳在我大魏東翼這邊並無特別厲害的宿將能手把守,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們徐揚二州自然是壓力不大。但他們在這邊屯兵最多,大魏若是想從東線一帶楔入偽吳,就非得作做好大打硬仗的全面準備不可。對兵力、糧草的投放和輸送一定要及時到位!”
“哦?照你這麼說,偽吳的破綻就在這東翼一帶?”司馬師聽罷,兩眼都放出灼灼亮光來,“好的!我大魏就把平吳滅蜀之役的突破口定在徐揚二州!”
“司馬君,李大人剛才說了,東翼一帶固然不乏可乘之隙,但戰線太長,道路坎坷,兵力、糧草的順暢投放和運輸是一個大難題!”諸葛誕提醒司馬師道,“不事先解決好這個難題,我們在徐揚二州就是全面鋪開戰場也未必佔得了多大的便宜!”
“那,這個大難題應該怎樣解決呢?”司馬師擰著雙眉冥思苦想著,“乾脆從幽州、冀州、青州等地多多徵調役夫前來支援”
“司馬君,依鄧某之見,這等勞民傷財之舉就不必採用了。”鄧艾這時卻插話進來說道,“諸葛君、李大人,您二位莫怪,鄧某一向喜好揣摩天下四方形勝要塞之利弊興革,近年來對你們東翼一帶也研究甚深。鄧某愚意以為,徐揚二州一帶田肥水稀而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以引水澆灌,藉此大興軍屯,且又並通漕運之道,可謂一舉多得。同時,還可以拓寬潁水河道,沿潁水南北兩岸大治屯田,再修建廣漕渠、百尺渠兩條,上引黃河之水,下通淮、潁之流,西起京畿,東至壽春,皆可一路放舟順流而下!如此一來,我大魏對淮南的兵力、糧草之投放完全就是暢通無滯了”
“高!高!實在是高!”諸葛誕一聽,不禁睜大了雙眼直盯著鄧艾,慨然嘆道,“久聞鄧君聰穎好學、才略過人,今日一聆指教,果然名不虛傳!”
李輔也捻著鬍鬚含笑讚道:“鄧君此策一出,淮南軍事後勤保障再無後顧之憂矣!只要連通了黃河、潁水、淮河這三條水道,我軍在淮南用兵作戰,就再也不愁軍力、糧草供應不及時不到位了!”
司馬師也聽得喜笑顏開,搓著自己的雙掌,興奮地說道:“鄧艾將軍,既然是你提出了這樣一條妙計,就由你將它貫徹到底吧!這樣吧!反正西蜀這邊難有大的戰事,師便啟稟家父,暫時將您以太傅府軍司馬的身份調到壽春,專門主持實施這黃河、潁水、淮河的‘三河互通,兩岸軍屯’之策!”
鄧艾聞言,也不虛辭,“刷”地一下筆挺地站了起來,拱手而答:“鄧某但憑太傅大人與司馬君之調遣,決無他言。”
就在這時,梁機在一旁若有心又似無意地點道:“司馬君,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