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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看了父母一眼,知道意思,也就不說話了。
他的母親則走過來,不太友善地看著賈思敏,道:“他和死者的關係太親密,又沒有不在場證明,為了防止警方套取什麼不該說的話,我們請了律師。”
意思就是,以後對泰勒的每次提問,都必須有律師在場。
賈思敏頓覺挫敗,剛想用好言表達自己沒有惡意,一旁的言溯卻忽然開口問泰勒:“你喜歡打籃球?”
這個問題並沒讓他的父母感到惡意,而泰勒點點頭:“我們學校還拿過東部大學生籃球比賽冠軍。”
言溯沒問題了,拍拍那輛保時捷跑車,沒來頭地讚許:“車很漂亮。”
泰勒扯扯嘴角:“生日禮物。”
言溯走了幾步,忽然話鋒一轉:“死者生前記錄的最後一張字條,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泰勒垂眸,復而望他:“什麼字條?”
第一個拜訪就此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七月的七的兩顆地雷~~~(愛^__^愛)
阿基米德與密碼
回城的路上,賈思敏很不開心。
這種不配合的證人讓她的心裡蒙了幾層陰霾,言溯在場,她愈發覺得受挫,偏又愈發不能展露什麼,只能盼望能從下一個證人那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第二個證人是文波,密碼社團的組織者,和江心不一樣,他是華裔,自己還在學校旁邊的街區開了家漫畫書店。言溯他們直接去了他的書店。
書店不大,現在不是下課時間,店裡沒什麼客人,就他一個守著。
依舊是賈思敏問問題。
言溯則自顧自地走去書架之間。
甄愛望了言溯一眼,跟著走過去,他依舊是習慣性的樣子,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背脊挺直。她見他目光掃過一排排的書,卻始終自持收斂,問:“怎麼不看看書?”
他沉著道:“沒帶手套。”
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碰一本無數人借過的書等於和無數人握手。
“你看過漫畫書嗎?”
“沒有。”他回答得乾脆。一陣漫長的寂靜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延續對話的責任在他這邊,便無意義地回問,“你呢?”
她緩緩搖頭:“也沒有。”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做書店老闆,把從古到今各語種書籍裡的謎題和密碼都解開,可後來才發現,密碼不是書裡的,是人心裡的。”他嗓音低沉,透著說不出的悅耳。
甄愛聽他說著,心裡也異常的平和: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做棒棒糖店的老闆。店裡有很多不同顏色不同口味不同形狀的棒棒糖。當然,最多的還是彩色波板糖。一圈又一圈,越大越好。”她說及此處,唇角不經意就染了一層光彩。
“女孩都喜歡吃糖嗎?”他垂眸看她,目光不似以往清淡,“研究說吃甜食會增加人的幸福感,我深表懷疑,拔牙一點兒都不幸福。”
她被逗樂了,微笑:“但其實,我從沒吃過棒棒糖。小時候媽媽不許我吃,而人長大後,忽然有一天,就對那些鮮豔的色彩,不再憧憬了。”
她聲音漸小,心裡升起一股淡淡的傷感,彷彿被時光欺騙。那些味蕾上的甜蜜,終究是錯過了品嚐的最佳時機。
“呵,真是遺憾啊!”他垂眸看她,說出了她的心聲。
甄愛抬眸,見他竟然淺淺地彎了唇角。他是笑了,如雪夜的月光一般清淺,卻足夠活色生香。
她忽然就想起了媽媽的話:內心平靜的人,笑容都是克己的。
她一直固執地認為,克己是一段隱忍的苦行,是一種哀屈的束縛;就像不能吃糖,就像不能哭泣,就像不能傾訴,就像不能信任
可他對克己的詮釋,卻是遊刃有餘,是內斂有度,是收放自如,是兀自的低調又張揚。
甄愛有一絲觸動,安安靜靜垂下頭。
又在書架間緩緩走了一圈,她問:“你不需要聽證人的話嗎?”
“我在聽啊。”言溯盯著漫畫屋的裝飾櫥窗出神,說,“雖然世上有你這種想一件事都慢吞吞的人,但世上也有那種同時想很多事都反應飛快的人比如我。”
甄愛:
果然三句話不離欠扁。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櫥窗裡出乎意料地擺著很多體育用品,諸如籃球網球乒乓球之類的。
言溯斂瞳細想了片刻,繼續之前的話: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