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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情種。”
“呸!你亂引古詩文,給我造成了嚴重的精神損失。現在你必須對我進行賠償。”
“怎麼賠償啊?”
“說兩句讓我高興的古詩。”
“好吧。李白的詩: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
孟蘩搖頭否決:“不行不行,我雖然姓孟,但是是女的,不是什麼‘夫子’。重新來。”
“吾愛孟蘩寶,風流天下聞。”
“不倫不類!”孟蘩鄙夷地說:“中文系的詩人,光會背詩不行啊!要自己寫才算厲害!”
我笑道:“你還別說,昨天晚上你媽媽把你抓走,正好又下了一晚上的雨,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就想了四句短詩出來。”
“哦?寫的什麼啊?說說看。”
於是我念道:
風疊愁榻,
雨敲暮寒。
夢裡桃花,
傘下江南。
孟蘩想了想,點頭說:“後兩句不錯。那是昨天晚上的情景。你為今天晚上的景色寫幾句看看。”
我想了一陣,就又念道:
月華如水,
春夜似杯。
獨舟江上,
酌滿清輝。
孟蘩說:“也還湊合。你這四言體,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那樣的《詩經》體感覺不一樣。”
“我也就是自己湊合著亂寫的。”
“那你能不能寫長一點的?新詩能不能寫?”
“饒了我罷!新詩我連看都看不懂,別說寫了。每天在宿舍裡面我們都要被王騷那個變態新詩人折磨一番。我對現在的所謂新詩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你就寫古詩罷。”
我滿頭大汗:“寫什麼樣的呢?”
“嗯,寫點讓我高興的吧。”
我想了好一陣,說,寫首五言絕句吧。於是掏出身上的紙筆塗寫了一陣,然後念道:
我曾江海遊,
愛舞洞庭秋。
孟杜題詩久,
蘩花耀古樓。
孟蘩臉紅了紅,噘嘴說:“一般一般。我還要一首七言的。”
我告饒說:“蘩寶,饒了我吧。我本來不會寫詩的。剛才這兩下子急就章,已經把我那點小聰明全用完了,再接著寫就徹底露餡了。”
孟蘩不依,要我繼續寫。我說:“這個藏頭詩真的太不好寫了。尤其是你的名字,‘孟’字和‘蘩’字,都非常不好組詞,我只能寫這一首了,而且還寫得很爛。”
“我不管!你寫不寫?”她左手揪住我的耳朵,右掌在空中虛晃,好像隨時準備招呼上來。迫於淫威,我只得念道:
我是尚武好伢子,
愛上興州乖妹子。
孟家有女初長成,
蘩寶愛扇耳刮子。
孟蘩啐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說:“藝術是不能用政治壓力來催生的。”
“就你這破玩意兒也配叫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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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不是藝術。”我撓了撓頭,“其實,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可惜我的水平太不夠了,這個想法難以實現。”
“什麼想法?說說看。”
“今年春節晚會上,毛寧唱的那首《濤聲依舊》,大家都很喜歡。我覺得這是歌詞創作的一個新的突破口。我們的古典詩詞裡,有許多優美的意境,如果我們能夠用現代漢語的歌詞和新配的曲子把它表現出來,那該有多麼好?”
“嗯!陳小奇寫的《濤聲依舊》,感覺像張繼的《楓橋夜泊》,但是又不僅僅是詞句的簡單翻譯和意境的簡單照搬,有了許多新鮮的東西,要把歌詞寫到這個地步,是非常難的。你想試試嗎?”
“我很想試試,但是又覺得自己沒這個本事。”
“你加油試試吧。”孟蘩鼓勵道,“從你剛才寫的那幾首東西來看,你還是可以試試的。只要你的歌詞寫得還不是特別爛,我就給你譜曲。”
“你還會譜曲?”
“不會。高中的時候自己弄著玩過,不好聽,被萍寶琳寶她們笑話了好久。”
“那也行,我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就這樣合作一次吧。反正大家水平都不高,誰也別笑話誰。”
“好的,就我們兩個自己寫,不告訴別人。這樣即使不好聽,也不怕丟臉啦。”孟蘩做了個鬼臉。
“對,這是我們兩個自己的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