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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給自己找各種去抱她的理由和藉口,難道就真的只是為了取暖嗎?如果我是和陸小林一起困在這裡受凍,我會想抱陸小林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那麼我想抱楊雪萍,肯定是有著情慾的衝動在裡面起主導作用。這充分說明了我用心的卑鄙。我有了孟蘩,她對我那麼好,我怎麼還可以去想著要抱楊雪萍呢?
這樣天人交戰之中,又過去了好長時間。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漸漸地幹了,就問她的衣服幹了沒有。她說快乾了。我說,真的嗎?她說,真的。我就把汗衫脫下來,要楊雪萍套在裙子上面。楊雪萍當然拒絕,但是我懇求她一定要接受。為了輕鬆氣氛,我說我從小就是屁股上三盆火,不怕冷的,還誇張地做了幾個健美動作。她笑了笑,終於同意了。
但即使這樣,還是不行。最後我和楊雪萍兩人都冷得鼻涕直流,而且都打起噴嚏來。此時我出於追求溫暖的本能,非常地想抱住楊雪萍,只是憑著一股氣咬牙挺住。楊雪萍用手抱著膝蓋,不看我,只是仰頭看天,可是我能夠感到她的眼神中有一絲哀怨。我被自己心中各種矛盾的想法折磨得要發狂。兩人相隔一米坐著,誰都沒有說話,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只是偶爾被我們吸鼻子的聲音所打斷。
楊雪萍的情況越來越不好,開始咳嗽起來。我光著上身,身體冷得瑟瑟發抖,雞皮疙瘩一片一片的,但是內心卻如被地獄之火燃燒一般灼痛。我突然產生了一種重新跳到水裡去大揮一番拳腳的慾望,希望發洩之後,自己能夠冷靜一點。我站起身來,運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就往前走到了水裡。晚間冰冷的水沖刷著我的腳面,我打了一激靈,感到一陣快意。
楊雪萍驚叫一聲:“回來!你瘋了嗎!”跳起來就扯住了我。
我見她滿臉驚惶和關切,突然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和衝動,伸手一把就摟住了她。她完全沒有反抗,閉上了眼睛,微微低下頭,鼻中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到意外,還是感到歡喜。
她就像只小貓一樣地蜷縮在我的懷裡。但是我覺得她似乎並沒有感到溫暖,反而抖得比剛才更加厲害了,便如秋風裡的一片飄搖欲墜的樹葉。我的心裡就像我們走過的那段路一樣,在洪水的衝擊下突然塌陷,空蕩蕩溼淋淋地讓我恐怖,一個聲音拼命喊:“完了完了,我終於還是對不起蘩寶了!”
我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又把楊雪萍推開,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麼我真該死!”
她渾身戰慄,清澈的眼中頓時淚光盈盈,低頭道:“沒沒什麼的,我知道你是怕我冷,但是又怕對不起蘩寶謝謝你了。”
“我”
“你不要再說了!”她撇開臉去,雙肩抖動,明顯地是哭了。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傷心,一時間目瞪口呆。轉念一想,我不該抱了她又推開她,這實在太摧殘她的自尊心了。這樣還不如不抱她。我的腦袋亂成一團麻,懊惱和悔恨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我真是個混蛋,偽君子!我越想越氣惱,越想越後悔,就想猛扇自己幾十個大耳光。
楊雪萍又咳嗽起來,咳嗽聲中夾雜著些許壓抑著的抽泣嗚咽聲。我心中直髮疼,再也受不了了,又一次下了決心,走過去,張開雙臂將她摟住。她奮力掙扎道:“你走開!我不要你可憐!”
我低聲說:“你不要動!原諒我!”
她又掙扎了兩下,果然就不再動了,乖乖地由我抱著,只是身體又劇烈地戰抖起來,連呼吸也停止了,就這樣憋了了十多二十秒鐘,才閉上眼睛,如釋重負般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張開小口,微微喘息了一陣。又過了幾分鐘,她身體的顫動也慢慢地平靜下來,臉上的眼淚一直流到了我的胸膛上。
我就這樣赤裸著上身,抱著楊雪萍渡過了後半夜。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但是也都沒有睡著,一是因為冷,二是因為感情衝擊。我的腦袋似乎成了個大茶壺,水煮沸了,四處翻滾,任何思維都急速遊走,變動不居,無法停留,更無法確定下來。由此而產生的巨大沖力就像水蒸氣要頂開茶壺蓋子那樣,脹得我頭痛欲裂,最後至於麻木。我想,楊雪萍的心裡大概也和我一樣亂吧。
次日黎明到來的時候,山洪已經消退。我們終於脫困。楊雪萍的白裙子不但已經變得又皺又髒,而且也已經被掛爛。我的汗衫也爛了。我們衣衫襤褸地走到山下,發現有不少的民房也已經被洪水沖壞。那些房主愁眉苦臉地在廢墟里面搶救有用的東西。
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了一個小館子吃早飯。我們身上都帶了一點錢,雖然被泡溼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