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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道:“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獨自順著樓梯拾級而上,走在二樓小廊裡,廊簷掛著一盞盞紅紗燈籠,朱光流暖,飛瓊羽花,相交輝映,襯得行走的人都有幾分不真實。
過雪站在暖閣前,開啟簾子,發現裡面連個伺候的侍從也沒有,她想到與岑倚風幾乎寸步不離的江軻,既然對方也不在,看來她的到來至少江軻是默許的。
屋裡極暖,過雪一進來,身上的寒意就被一鬨而散,眼前垂著好幾重簾幕,將裡面的人與物遮得隱隱綽綽,她一面走一面撩開透薄的簾幕,最後伸手破開明晃晃的水晶珠簾,裡面只有岑倚風一人,正一動不動地伏在桌案上,氣氛十分安靜,只能看到兩側軒窗外雪花紛飛,像無數翩躚的蝴蝶驚逝而過雪未停,人已醉。
見此情景,過雪輕手輕腳地趨前,屈膝跪地,將他握在手中的酒杯慢慢拿出來,但岑倚風似乎並未睡熟,手下意識地一攏,使得那半盞酒水灑濺而出。
他隨之抬頭,過雪怔了兩怔,嫣唇微啟:“哥哥”
岑倚風眼餳神迷,因沒有束冠,墨如絲綢的長髮披散滿肩,與身上的玄袍融為一體,伴隨他坐起身時,齊刷刷地流瀉向肩後,竟意外透出幾許頹然、落魄的美。
他眯了眯眼,接著朝過雪揚起嘴角,慢吞吞地吐字:“你來了”
過雪正不知如何作答,就見他有些難過地用手撫著額角:“我是不是,是不是又在做夢呢”
過雪一瞧這光景,情知他又喝多了。一次兩次下來,似乎也摸著岑倚風的一個毛病,酒醉後總喜歡胡言亂語。
過雪思付著要不要喚人來,可又擔心他在人前失態,只這短短的空隙功夫,岑倚風已經一把將她扯了過來,過雪軟腰一歪,貼近那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中。
岑倚風在她耳畔吐息,像貓兒的撂爪,又癢又酥,聲音總帶著霧一樣的迷離飄忽,輕輕問著:“你心裡有我嗎”
過雪不願回答。
岑倚風又問了幾遍,卻得不到答案,不免有些起急,喘著大氣催促道:“你說,你告訴我你、你心裡有沒有我?”
過雪實在不想說出叫自己為難的話,依舊緘默不語,末了,岑倚風自嘲地呢喃著:“我知道了其實,你很討厭我對不對”
他說完,眼神哀哀,像個受傷的孩子,幾乎令人不忍直視。
過雪才意識到是自己太過計較,他畢竟喝醉了,否則真正的岑倚風,又豈會這個樣子,抿著嘴唇,搖搖頭:“沒有。”
岑倚風方微笑起來,痴痴的問:“那你喜歡我嗎?”
過雪避開他一瞬不瞬近乎貪戀的目光,不久,點頭“嗯”了聲。
岑倚風哂笑,欣喜得跟個什麼似的,把她按在懷裡又揉又親,簡直把她當成一個小泥人,揉成軟軟的一個團,揉進他的骨頭縫裡,化成血液,再沒人能奪走。
但稍後,他又好比遭到一記重創,動作停止,目光呆滯,自言自語道:“不、不對你騙我”
他渾身都在發抖,臉上露出哭泣一樣的笑容:“我知道的,你在騙我,你又再對我花言巧語可是我好傻,只要是你說的我就會當真這樣我心裡才會好受一點”
他說的斷斷續續,幾乎字不成音,過雪只覺他一陣錯亂的癔語後,人漸漸變得激動起來,就像壓抑了太久種子,在體內扭曲生長,被瘋狂地催進,直至到了無力轉圜的地步,岑倚風兩手突然錮住她的玉肩,死死盯著她,彷彿百般不解,又彷彿痛楚異常,一雙眼睛紅得欲要滴下血來:“你說,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就是他?”
他神智不清,是以用的力道極大,活似烙鐵一般鉗住她的身體,直直痛到骨髓裡,灼成齏粉,過雪吃痛一聲,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更對他發癲成狂的樣子感到驚怖,慌張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放、放手好痛”
岑倚風拎住她的衣襟,猛地提近跟前,神情猙獰像要吃掉她似的:“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個人最後是他!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過雪聽著他這般瘋言瘋語,心裡就不由得害怕,後悔自己應當提早叫人進來的,岑倚風一邊逼問一邊使勁搖晃她,害得過雪四肢百骸幾乎散架,求饒聲都在他的嘶吼中低弱不清。
最後過雪一番掙脫下,終於脫離開他的懷抱,起身就往外跑。
“阿雪、阿雪”岑倚風近乎絕望、低不可聞地喚了兩聲,映入她身影的黑眸中,隨之湧動出一點熾亮,有灼熱瘋狂的情緒正在燃燒。
他跌跌撞撞站起來,不小心撞翻桌上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