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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倚風今晚卻彷彿格外疲倦一樣,反倒對她的態度有點漠然,答得模稜兩可:“還好吧。”

過雪眼瞅套不出話,暗自焦急:“哥哥以後能不能常來看我?”

“怎麼了?”岑倚風問。

過雪不敢接觸他的眼睛,低下頭:“沒有,只是覺得悶”

岑倚風這才笑:“以前也沒聽你說悶過,怎麼從綵州回來一趟,倒跟轉了性子似的。”

過雪欲尋藉口,他卻想到什麼,講道:“你要是覺得悶,後天便是青山伯府嫡長孫的滿月,府裡特別舉辦了一場家宴,你要不要去?”

過雪正絞盡腦汁地想把話題繞到這個點上,這會兒聽他主動提及,如何能不高興,昏暗間使勁眨著眼睛,就像繁空點點閃爍的星子:“嗯,好啊”雙手環緊,往他臂彎裡膩去,“我聽哥哥的”

岑倚風卻被她勾得難受似的,把她往外輕輕推了推,爾後拂開她額前的一排發簾,烙下一吻:“不早了,睡吧。”

過雪整顆心也踏實下來,垂落眼簾,很快就睡著了。

臨近天亮的時候,岑倚風起身更衣,過雪也隨之驚醒,下意識地出聲喚道:“哥哥”

岑倚風坐在床邊轉身,見過雪瞪著一雙大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模樣彷彿驚恐,又彷彿迷茫,怕被遺棄一樣,心頭不自覺變得柔軟,湊近跟前,吻著她的嫣唇,如同吻著初春嬌美的花瓣那般愛憐:“怎麼了,把你吵醒了。”

過雪發現他已經穿好衣袍,問道:“哥哥要走了?”

岑倚風笑她迷糊:“天都該亮了。”

過雪居然還當他們是在絳雪閣的時候,意識這才清醒些,他起身要走,忙開口:“哥哥,等一下。”

她下床趿了鞋,匆匆跑到鏤花紅木屜櫃前,拉開最上層的小屜,取出一枚五彩絲線縫製成的如意香囊,打著金黃色的穗子,觸及手上,只覺麝暖溫香。

“這是上回,我答應給哥哥繡的香囊。”她捧在手上,遞到岑倚風面前。

岑倚風一時間震愕,那表情好像早忘記有這麼一件事,抑或,以為她早已經忘記了。

他慢慢接過香囊,左右翻看,用手指不易察覺地摩挲過上面的一針一線,這是她第一次,親手給他縫製的東西。

“挺好的。”他勾起嘴角。

過雪深知岑倚風眼光挑剔,生怕被他挑出什麼大錯小錯,或者不合心意,如今一聽,委實鬆口氣。

岑倚風低頭,居然將香囊直接系在腰際上。

過雪對他此舉有些意外,隨即無暇的玉頰上洇開幾縷紅暈,微微有羞赧之意。

“還早呢,你再寐會兒。”岑倚風瞧她光著小腳穿鞋,不禁打橫抱起,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又仔細為她蓋好錦被,彷彿她是他心愛的孩子。

等岑倚風走後,過雪手捂心口,一直懸著的那塊巨石總算穩穩墜地。

後日,過雪一大早梳妝完畢,便隨岑倚風前往青山伯府作客,其實才出生不久的小孩子哪懂什麼慶宴應酬,不過是眾人為了他湊在一起熱鬧熱鬧罷了。

百花廳中央搭起戲臺子,中間以十六折繪墨山水屏風隔開,男女賓客各坐一方,此際臺上正唱到高…潮,敷著胭脂水粉的花旦朱唇輕啟,唱出一句:“我是龍生鳳養的金枝玉葉”滿堂立即響起一片拍掌喝彩,一時人聲鼎沸,無不叫好,簡直跟炸開鍋似的。

賓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戲臺上時,只有過雪東張西望,急出滿頭大汗,原來今日陸瑾涵抱恙在身,只有她的夫婿齊公子單獨出席,可謂滿盤心思落得一場空,糟糕至極。過雪只能趁大夥兒一門心聽戲時,以紈扇障面,目光斜斜透過屏風的縫隙,往男賓那廂瞄望,只盼能看到陸庭珩一星半點的影子。

岑倚風座位兩側的公子哥皆在鼓掌叫好,他卻身形微微往後仰去,倚著椅背,手搖一柄描金摺扇,眼波好似漫不經心朝屏風某個縫隙掃去,卻剛好是過雪所坐的位置——她眼神急切,又蘊憂含盼,不斷往男賓的方向望來望去,似乎在焦急地尋找著什麼人。

很快,岑倚風又面朝戲臺上,恍若未睹。

何人夢寐求2

岑倚風進來時;步履極輕,害得過雪幾乎以為冬袖適才那一聲“少主”;不過是自己產生的錯覺。直至聞到空氣裡那一縷熟悉的名貴薰香;才知道真的是他。

岑倚風坐在榻邊,也沒吭聲;許是當她真的睡著了,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接著又將她的裙襬一點點往上掀開。

過雪暗自倒吸口冷氣,以為他要行那種事,但裙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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