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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感到不安。手心中滿是汗水,心臟彷彿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從昂平下車隨著許多碰運氣賞日出的遊人一道,坐纜車前往山頂,夏季山中的空氣清新,叢生的灌木在地下繁茂的生長著。坐在纜車上遠望鳳凰山就如一個缺失了一部分的頭部,其峰好像是烏鴉仰天張口,但落在廖俊輝的眼中卻是一張血盆大口,不斷吞噬著人的生命。
夜晚的鳳凰山靜得出奇,只有山風順著耳邊呼嘯而過,帶來屬於鳳凰山的獨特記憶。
纜車穩穩的停靠在接近山巔的位置,順著人工修築的石階,廖俊輝攀閃了山巔。山下星星點點的光恍如天上明滅的星辰,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寶蓮禪寺的梵鍾沉悶的聲響。同行的遊人都趕在日出之前拿出相機,調準焦距,準備拍出日出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看著身邊遊人的高昂興致,廖俊輝頹然的坐在山頂的石塊上,閉著眼感受著涼爽的山風,想讓思緒冷卻下來。但不多時顏情的身影很輕易的便打破了廖俊輝的美夢,她渾身散發著白色耀眼的光芒,微笑著對他說:“別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先離者,攜魂歸!”
廖俊輝嘴中輕輕的念著“先離者,攜魂歸”,伸出手想要觸控顏情那不染塵煙的面容,就在手指即將觸到她面板的剎那,影像消失,顏情的身體慢慢的消散,伴隨著紅豔的花瓣飄散在空氣中。
睜開眼,廖俊輝臉上滿是淚水,心中默默祈禱上蒼一定要善待每一個降落於人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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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嚓”許多相機拍照發出的聲響將熟睡中的廖俊輝驚醒,廖俊輝揉揉惺忪的睡眼,也不知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清晨的涼風一吹,廖俊輝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眼睛平視東邊天際,一個暈紅的圓球掙扎著從泛白的雲層中擠出,光線也越來越亮,伴隨著一聲驚呼,太陽徹底擺脫了雲層的束縛,盡情散放著它的光熱。這勃勃的生機讓廖俊輝也下意識的舉起手機對著耀眼的日光摁下了確認鍵。
從包裡拿出一塊麵包胡亂嚼了幾口,又拿出一杯牛奶,邊走邊吃。突然他的眼前出現了許多身穿制服的警務人員,飛機的殘骸也在半山腰處顯現出來。廖俊輝趕忙加快步伐,奔到出事地點,渾身的血液都像是突然間燃燒了起來。
氣喘吁吁的跑到飛機殘骸處,原本的熱度都在瞬間冷掉。半山腰處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飛機殘骸,哪裡有半個人影。翻看警務人員記錄的活著的人員名單中也沒有顏情的名字,看來顏情是真的不見了。
廖俊輝失魂落魄的從山上下來,雙腿像是灌了鉛般難以挪動。最後在山腳下想著那句“先離者,攜其魂”的約定,從旅行包中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將鳳凰山下的泥土裝進去,然後迅速蓋上瓶蓋,回首看了一眼高聳的鳳凰山,轉頭邁起大步向來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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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我從那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為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流浪”
火車上播放著這首三毛寫的橄欖樹,伴著齊豫的聲音一路咆哮著向著鐵軌的盡頭奔跑,廖俊輝翻看著許瀧發來的郵件,看著其中有關於李天華、凌晨、秦穆、郝青、何斌等人的情況,不覺一嘆。
李天華的公司因涉嫌非法集資而被查封,李氏集團也因債務問題面臨破產;凌晨帶著孩子離開了上海,具體去向不明,而作為當事人的秦穆在密告了郝青、何斌等人綁架勒索之後也辭去了董事長一職,也離開了上海,具體去向不明;被秦穆密告的郝青、何斌等人因涉嫌綁架勒索等多項罪名而被判處10年有期徒刑。
隨著李天華、郝青、何斌等人落臺之後,《尋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隨著訂閱人數的劇增,發行量也與日俱增。
看著一條條振奮人心的訊息,廖俊輝原本有些牽掛的心也徹底放下。這半年來他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從繁華富庶的大都市到偏僻貧窮的邊緣小鎮,從高峰險灘到平原大漠廖俊輝的內心只有一個想發——走。只有不停的行走才能讓他不去想顏情,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瘋狂。
半年中只和韓靜透過一次電話,他不想傷害她,之前說的試著接收她,試著愛她,而現在他卻不得不真正的正視自己的感情。
“火車前方停靠,有下車的乘客請攜帶好隨身攜帶的物品”隨著乘務員的聲音,火車又在一個小站停靠。廖俊輝甚至不知道這列火車的終點站,說起來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