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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經勝券在握,不如就帶我在身邊,等事情一了,一起回去不好麼?”我扯著九哥的袍子,像個孩子一樣哀求。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是一刻也過不下去,這種感覺就像是十年前看著爹爹出征,未知得令人懼怕。
九哥笑著搖頭,緩緩道:“一個月。只要再給我一個月,我便親自上須雲峰接你。”
我第一次懷疑起九哥的承諾:“你上回也說過儘快”
九哥攏著我的手,在我腦門彈了一下:“不信九哥了?”我眼巴巴看他,他忽然抿唇笑開:“若你乖乖回去,說不定還用不了一個月。”
山間有風吹來,感覺鼻子有些癢,就打了個噴嚏。手還捂著鼻子,一襲紫袍已覆在我身上。“秋涼,也不知多穿幾件衣服。早知如此,就該讓紫蘇隨著你。”
我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她隨著有用?”
九哥低笑道:“說的也是。”
正欣賞著他的笑,突然手就被他牽了去,且是十指緊扣走到駱塵面前。他發問:“多謝你一路護著小柒。尚且不知少俠的名諱。”
駱塵手握匕首,抱拳道:“須清,駱塵。”
“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九哥莫名其妙吟了句詩,眼神有些奇怪,隨即嘆道:“好名字。”
九哥不隨意誇讚東西,何況是初見之人的名字。待我看向駱塵,適才發覺他的眼神更是古怪。
夜裡,我倚在九哥懷裡。即便是荒郊野嶺,只要九哥在身邊,就像是回了遲暮亭。
九哥說,只能陪我一個晚上,待明日影衛前來接應,便要離去。
大半的時間,我都在裝睡。心裡不安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弱。想了很久,猜不出原因。
重回須雲峰
晨風吹拂篝火的餘燼,化作一縷青煙,引著林間細微沙土,鑽入鼻腔,害得我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枝葉間隙墜下的陽光,斑斑駁駁,日出的方向好似立著一道人影。我裹緊身上的袍子,對那人喚道:“九哥。”
“醒了?”音色低沉而柔和,不是九哥的聲音。我定睛看去,竟是駱塵。
身上雖覆著九哥的衣袍,但手往邊上一搭,摸了個空。只能問駱塵:“我九哥去哪兒了?”
駱塵往林子外邊指了指:“方才有人找他,便出去了,要我看著你。”
我揉揉睡眼,去看他站的方位,離我足足兩丈遠,站得是紋絲不動,答我的話也是提高音量,但就是不走近些。“有你這樣看人的?站這麼遠。”
他頭頂蒙上一層金光,略像廟裡的雕像,剛想笑來著,一道陽光便耀得刺目。我用手擋了擋,發覺光亮暗了些,透過指縫去看,是他挪動方位而擋了陽光。所以,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是為了給我遮陽?真是笨得可愛的方法。
昨夜睡得晚,本想再眯那麼一小會兒,可把一個大活人當遮陽布來用,終歸不太人道。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多睡片刻,便撩起袍子遮面,順便背了個方向:“你坐下來休息吧,老曬太陽會會”剛睡醒的腦子總是不太靈光,想了詞就說出去,“會脫髮。”
駱塵居然“噗”地笑出聲,這張脫離冰塊境界的笑臉,我還不是很熟。他雖是沉默寡言,但總算是個正常人,不會像現在這般看得我不自在。人心善變,確無必要變得這般徹底。早知如此,就該把那匕首收在宮裡。
袍子才剛蒙上臉,一隻手就把它扯下:“空氣不好。”
聽他言語溫柔,我是完完全全無法適應,只得扯著衣袍與他拉鋸著:“要你幫我遮太陽,這怎麼好意思?被人看到多不好?”
駱塵一臉認真:“小事而已。何況我的命,是你救的。”
這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節奏?怕只怕被湧泉淹死。他是那天的刺客,要是被九哥察覺蛛絲馬跡,連我也保不住他。駱塵非但不是九哥的對手,而且按須清門輩分推算,他還得喊九哥一聲太師叔所以,若九哥真要做什麼,駱塵一個晚輩也只能言聽計從。我可不希望他計從得連命也從掉。
一隻水囊垂在眼前,駱塵笑道:“要喝水嗎?”
在火堆旁烤了一夜,不渴是不可能的。我接受他的好意,當喝下的時候,有些驚奇:“怎麼是溫的?”要知道這個季節的溪水非常寒涼。
“稍稍在餘火上熱了片刻。”駱塵目色溫和,“喝吧。”
“謝謝。”我邊喝邊盯著早已熄滅的篝火,開始猜想這溫水的來。當我想到很可能是他在懷裡捂了一夜,不由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