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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俯身去翻那些貨。翻了個亂七八糟,挑了個包裝精緻的紙包,挺身又是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似乎聽見南玄體內有某樣東西碎了,覺此地不宜久留:“師尊,弟子先行告退。”
“慢!”南玄以優雅的手勢剝開紙包,對我二人道,“駱塵,你把東西收一收。小柒,你隨我來一下。”
“晚歸乃我一人之過,望師尊切勿處罰師妹。”我沒聽錯吧?駱塵居然為我求情?
南玄拈桂花糕的手停在半空,面色頹然:“你看為師的面相,像是那種人嗎?”見我二人不答,面色更加頹然,“你們兩個倒是說句話。”
駱塵像是見慣如斯場面,背了貨就走:“弟子告退。”
南玄把一塊紅豆桂花糕遞給我,我隱隱覺得這個動作有點眼熟。跟在他後邊,將那什麼紅豆桂花糕嚥下,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對他說太甜了。
還以為這位須清掌門要親自懲罰我,至少徹夜抄個百八遍什麼經,沒想到他只是給了我一個盒子,便迫不及待地打發我回去。我捧著盒子走遠,懷著純潔心胸回頭一瞟,果真見他捧著桂花糕溜去北真那裡。真為他感到擔心啊,這麼甜,不會被趕出來麼?次日門內八卦有云,他真被趕出來了。
那方木盒裡有一件好看的拂櫻襦裙,還有一封九哥的信,說是怕到時準備不及,就把新衣先送來,還約我那天在山下青溪相見。
我摟著新衣,一夜未能成眠,希望一個月快些過去。可是,從這天開始,九哥再也沒讓人送信來,連我丟給南玄的信,亦是毫無迴音。但心情並未因此受到影響,在床板上刻著日子,掰手算著,終於熬到生日前一天。九哥仍是杳無音訊。
那日子時一過,我便開始梳妝打扮,換上九哥送的襦裙,在鏡前支頤坐著,直到天色蒙亮。因早早向南玄告了假,此行下山可謂很有底氣。提著一籃九哥喜歡的小點心,懷裡揣著夜明珠,噌噌就跑去後山山道。
晨露未晞,後山至青溪的石階有些溼滑。我萬分小心,還是看花了眼,腳後跟一滑,整個人猛地往後一頓。正以為全身上下都要毀於一旦,恰好砸進一人懷裡。
扶著那人手臂站穩:“謝謝,謝駱塵?”我眼看著他眼底的冷冽隨晨露揮發飄散,萬道星芒如風拂般灑在我身上。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眼睛,第一次覺得他雙眼皮好看。
他愣在那裡,一直保持那種愕然的眼神。有那麼一瞬,我感覺自己的胭脂沒抹勻。剛想抬手擦擦,他卻說話了:“這麼早?”
我忙掀開籃子看點心是否無恙,一見裡邊四平八穩,舒心地衝他一笑:“我晚點回來。這回我跟師尊說過了,你可沒理由罰我。走咯!”
本以為他會問一問,誰知他比往日任何時候都來的安靜。我走了很遠,也沒聽他步子動。
在青溪邊上找了塊樹蔭坐下,時不時到溪邊照照看妝是否花了。其實,我並不喜歡化妝,平日裡也不怎麼在意,都是紫蘇和青竹強按著給抹的。十年如一日看著步驟,居然也會了兩手。望著溪裡的倒影,頓時不要臉覺得自己甚美。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從清晨到午時,從午後到黃昏,直到金色雲團又在天邊捲成了饅頭,九哥還是沒出現。我抱膝等著,反覆摩挲腕上的念珠,想著往年慶生皆是白日父君大張旗鼓,晚上九哥撫琴相伴。所以,等天黑了,九哥應該會來。
蟬鳴聲聲入耳,天暗了許久,我昏昏欲睡,硬是強撐眼皮,守著一籃涼得徹底的點心。
心裡有些難受,空落的感覺抵著鼻尖發酸。大抵明白九哥不會來了,仍是堅持守著,只要天沒亮,一天就不算過去。九哥一貫守信,尤其對我,從不失約。
溪面吹來的風,灌進單薄的衣裙,渾身像是起了雞皮疙瘩,我雙手擁著肩,但願能暖和一些。誰讓我不會生火呢?什麼也不會。活該受涼。
困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什麼東西罩下來,籠得一身暖和。若有似無的玉簪花香縈在肩頭,我猛然睜開雙眼:“九哥!”
“晚點也不是這麼晚,師尊要我來找你。”駱塵俯身下來,單膝點在我身前,把袍子攏了攏,“怎麼哭了?”
“哪有!”我堅挺地吼出一句,才發覺嗓音有些哽,眼角確實有些許水跡。“那是我剛才去溪邊洗臉!沒擦乾淨!”說完,拽了一角袍子擦臉。
“跟我回去。”
“不要!”
我繼續窩在原地,耳邊漸漸傳來松枝燃燒的噼啪聲,還有一股雞肉流油的香氣。默默浮出一雙眼睛。他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