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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塵送我回來的時候,一路偷偷摸摸,即使他裝得很坦然很鎮定,但我還是看出他偷摸功力的深厚。每走一步都要四處張望,甚為小心,過於謹慎。我終於明白他何德何能闖入守備森嚴的辰宮,原來是多年堅持不懈的磨練。
我一直想問他為什麼這樣冷冰冰,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在宮裡見著那次不是。曾問過須清門裡的八卦師姐,問駱塵近日是否遭逢變故,師姐只說他下了一趟山就成這樣了,後來還默默跑去種田。我在想,若非是刺殺失敗導致的精神挫敗?
眼下的精神狀態沒法想這麼多,我一見床榻就撲過去,正想著好好親親闊別一日的被子,哪知臉就磕到一木盒子,好在手撐得快,否則不破相也得腫好幾天。
我聞到一股清晰的玉簪花香,開啟盒子一瞧,裡邊果真有一束捆好的玉簪花,底下壓著一封信,是九哥的字跡。
藉著月光看字相當費勁,起床點燈又懶得很,想著天明再看也不打緊,可玉簪花香縈了一身,我最終還是起來把燈給點了。這個時候,我有點後悔把夜明珠扔了。
依舊是清逸的字型:見信如晤。失約而不可見,心難安矣。奈何三川生禍,吾必去之。待事了,必攜子歸。沂,六月初三。
六月初一今天是初九。就算從陵和快馬送信至須雲峰,也用不了這麼多天。所以,九哥早就與我說了?所以,只是信使路上耽擱了?也所以,我誤會九哥了?
感覺一塊磚砸在頭頂,我驀地跳起身,震得案上的燈燭晃了晃,顫著手扶好,手背落了一滴燈油,痛得我幾乎大叫起來。大腦總算清醒,拔腿就往屋外跑,必須把夜明珠給撿回來,要是過了今夜,指不定珠子要被衝到哪裡去。
挽起裙襬往外跑,撞得某人跌在地上。“這麼晚了,你去哪裡?”是顏羽的聲音。
我一見是他,就把友愛之手給收了回去:“茅房。怎麼,一起?”
顏羽仍坐在地上,把手伸來,貌似要我扶一扶。我提裙就跑,只聽他在背後大叫:“喂,茅房在那邊,你跑反了!”
摸黑跑下山道,我居然一次也沒摔,連同後山鬧鬼的傳聞一齊拋諸腦後。慢著,鬧鬼?
極目四望,溪面貌似有影子搖曳,轉眼又不見了。我微微偏頭,意圖挽救挽救下邊那雙不講義氣的腿。本想回過頭,看著路就能往回跑,誰知偏個頭都很有難度。
溪面上影影綽綽,我步子一挪,雙腳不聽使喚就移了過去。在此等緊要關頭,我想到的不是九哥,而是太傅,話說他曾經教過什麼驅鬼訣來著。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佈道,氣通神。氣,氣什麼來著”我急得一跺腳,把一石子踹進溪裡,竟然沒聲
“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一個聲音淡淡地飄來,“你念這個沒什麼用。”
捂眼睛的手微微斜開一條縫,見一人溼漉漉地站在溪裡,溪水剛好沒過膝蓋。烏髮貼在額前,半掩著一片世外的星空。“駱塵,你在這裡做什麼!”
駱塵悶聲不響站在那裡,看了我一眼,又低頭俯身,手臂浸入水中。頓了一下,看我站著不動:“你先回去吧。”
都說夜涼如水,最冷的應是溪水。雖說正值夏日,但山裡頭向來比較涼,想想當初顏羽吸溜鼻涕就知道了。駱塵送我回去,又去到溪裡,定是有什麼目的。看他雙手按在水裡摸索,我試探問他:“你在找夜明珠?”
他明顯怔了怔,繼續埋頭往水裡摸。我奇道:“難不成你這麼晚在練習泅水?”
駱塵直起身子,溼透的衣衫貼在身上,現出充滿男性魅力的線條。若是尋常女子見了,一定驚呼萬分,可惜我不是尋常女子,且不是第一次見。
“等我找到還給你。”沒有太多的表情,整張臉動也不動一下。
“那怎麼好意思。”我褪去繡鞋,就淌進溪裡,一股涼意直竄腳心,渾身一個冷戰,險些被溪底的卵石絆得滑倒。
終歸是兩人不太熟,一些互不相干的事還是不想麻煩別人,畢竟這東西是我丟的。溪裡一深一淺,石頭颳得腳底生疼。衣裙很快溼透,沉甸甸拖在水裡。我為圖方便就把裙子撩起,挽在腿上打了個結。可這結還沒打好,就覺身下一空,是駱塵把我橫抱起來。
本想有溪水遮掩,挽起來也沒人看見,哪知他挑這個時候一撈,我兩條腿全露在外邊蹦躂,涼風吹來,惹得我打了個噴嚏。
駱塵低頭看我:“回去吧,會生病。”
趁他把我放下,我手忙腳亂去解裙上的結,奈何氣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