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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衛屈膝而下:“願殿下早日達成所願,屬下定誓死相隨!”
原來這就是真相?我看得清清楚楚,聽得真真切切。九哥溫潤如玉的眼睛,僅餘下深不可測的黑暗,他笑意裡藏著的柔雨落花,竟化作烈火焚燒之後的漫天灰燼。他勾起的唇角,只讓我感到寒冷。頃刻,遲暮亭裡縈繞的玉簪花香,嗅入鼻腔,成了腥澀。
駱塵的死,竟是他一手策劃。挫骨揚灰?他不過是喜歡我,為什麼是這種結果?
這樣的九哥,令人懼怕。腳步不由得退卻,踩著一節枯枝。
“誰!”那聲音,如箭矢,瞬息而至。
我倒吸冷氣,提了裙襬就瘋狂逃離,把那個聲音遠遠拋在後邊。
蕭王其人不可測
那個冷血無情的人,肯定不是我的九哥!我要逃,逃得越遠越好。心懷這個信念,在宮裡一路狂奔,大概路過的嬪妃或宮人,都以為我這個賜姓公主在外頭染了瘋病回來。
到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我才抬眼去研究身在何處。沐夕湖?父君的文宣閣就在對岸。
手撐著樹幹喘氣,腦海裡反覆現出九哥的冷笑與陰霾。我的九哥,原來是這樣一個人。他說要娶我,若是以前,我一定高興得瘋掉。可是現在染上駱塵的血,我不敢要了。
彷彿有人走近,調侃的聲音有些耳熟:“喲,就一段日子沒見,體力變得這麼差。聽說在山上很努力,怎麼努力出來的結果嘖嘖,好爛。”
不管是誰,火上澆油的事絕非人人玩得起的東西。我見草間有一顆石子,旋了足尖直接踹到身後。心說,應是打中了。回頭欣賞傑作,誰知險些跌在地上的人,竟是我!
“這石頭差點砸我臉上。要是破相了,你打算怎麼賠?以身相許?算了吧。好馬不吃回頭草,你甩了我三次,還指望我要你?”永恆不變的欠揍語調,搭上一張俊臉,委實難以匹配。而他那身藍色錦衣,今日顯得華貴異常,還有他的發冠,竟然鑲嵌一塊罕有的湛藍寶石。這位明都土豪未免太過大膽,難道不知無品階之人入宮走動,最重要的就是低調麼?
“顏羽,你成婚了?”作為曾經共挑水的同門,我還是比較關心他的終身大事。聽聞他被駕著回去,八成是那個奇女子回來了。慢著!他剛才說什麼我甩了他三次?我仔細想想,嗯把他丟在廚房獨自面對師兄師姐,貌似是有那麼三四回。
“我說過,我喜歡你。既然有言在先,又豈會另娶他人?”顏羽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柄摺扇,猛地抖開,上邊寫著四個字:情深不壽。他是有病吧!
我往他四周張望,謹慎問他:“你怎麼進宮來?我沒聽說宮裡缺船,難道你來推銷?”
顏羽艱難笑了笑:“我家不缺這幾艘船的錢。”他的聲音忽然靜下來,“我是來找你的,小柒,我想你。”
我差點吐了,他只要一深情,立馬就超脫人物性格,令人無法接受。我問他:“敢情你是偷溜進宮來的?你別玩了,這個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指不定還迷路”
“我來過不止一次。”顏羽打斷我。
“不止一次賣船不止一次,也可以理解。”我發覺他眼神有些奇怪。
顏羽嘆了嘆氣,抬手想握我的肩,懸了半天又縮了回去:“我聽說,他死了。”
我淡淡應了一聲:“嗯。”
顏羽最終還是握上我的肩:“我回過須雲峰,可是你已經走了。我透過家族關係問到那天的狀況,也命人去山下找,但什麼也沒有。”
我抬頭看他:“挫骨揚灰,誰能找得到?”那四個字說出口,眼角便酸脹得浸出淚。
顏羽遞了羅帕給我:“沒想到他是馮將軍的遺子”
“可以不說了嗎?”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駱塵的話。不知怎麼地,一聽就想哭。明知道他要殺的是父君,但我絲毫沒有厭惡或怨恨。直覺他不會騙我,就像初見的那個晚上,我相信他不是壞人。我覺得,是我害了他。
“好。我不說了。”顏羽靜靜站在我面前,看我抹鼻涕、抹眼淚,一言不發。
似乎有人從遠處跑來,口中斷續喊著:“蕭王殿下、蕭王殿下,原來你在這裡!找得小的好苦啊,這辰宮這麼大,殿下您就不能走慢點。”
顏羽瞥那人一眼:“你就不能繼續喊我公子嗎?這裡到處都是各種殿下,要是開罪了誰,小心你我都回不了明都。”
“但你就是蕭王,喚聲‘殿下’自是理所應當。”
“蕭王”我手指顏羽,見那小廝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