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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工作呢?用不用我把政委請來?”
要是換作平時牧可肯定吼回去,但是此時此刻她忽然就體會到了賀泓勳焦急的心情。她嗔怪地說:“那就把你們政委請來唄,我正愁說不過他們。”
已經猜到赫義城肯定是聯合了牧可的父親對他們交往的事情進行阻撓了。賀泓勳嚴肅地問:“他們和你說什麼了?”
“不滿意你唄。說有你和沒你一樣。”牧可嘟嘴,有些委屈地叫了聲:“賀泓勳!”
牧可頭一回這麼撒嬌著叫他名字,賀泓勳把聲音放得很柔,他問:“怎麼了?”
牧可吸了吸鼻子,很小聲地說:“沒怎麼。”
“別讓我擔心!”賀泓勳從抽屜裡把煙拿出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們到底說什麼了?不高興你和我在一起?”
牧可嗯了一聲,隨即聽到電話那端噼地一聲響,她著急地問:“你幹什麼呢?”
賀泓勳的語氣很平靜:“沒幹什麼。不小心把杯子碰掉地上了。”想了想,他說:“其實他們什麼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牧可把球踢過去給他,她說:“我沒什麼,看你。”
看你對我好不好。這是牧可惟一在乎的。
賀泓勳笑了:“明白了!”想到即將國慶節了,他說:“馬上十一長假了,過來我這呆幾天吧,怪想你的。”
“那你來接我,我怕找不到。”
“膽小鬼,A城就這麼大,還能丟了?”
“人家沒去過嘛,那麼偏僻,你不擔心啊?”
“把你放在後方我才擔心!”
或許是回家令牧可心情不好,也或許是對賀泓勳有所依賴,這個無助而矛盾的夜晚她格外粘他。賀泓勳說了好幾次要掛電話她都不肯,最後還委委屈屈地要哭,搞得賀大營長又是開心又是擔心,哄著她說:“怎麼這麼愛哭呢,一會又把眼晴哭腫了。那麼醜的媳婦,除了我沒人會要了。睡覺吧,別胡思亂想。記住了,凡事都有我。還有啊,送你三句話,1、不要為小事擔心。2、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3、萬一遇到大事,別慌,請參照第二種說法。”
萬事無憂三定律令牧可破涕為笑了。她覺得中校同志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好是好,就是容易讓她長皺紋。
為悅己者容
被歲月洗禮過的賀泓勳身上散發著一種能夠令人安心的氣息,就連他低沉的聲音都如同會下蠱一般,讓牧可不可抑制地迷戀著,甚至有了傾訴的**。賀泓勳問她晚上是不是留在家裡不回宿舍的時候,牧可終於鼓起勇氣袒露了那件深藏了十幾年的心事。
她的聲音悶悶的,不復往日清脆:“我討厭回來,討厭和他們像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吃飯,每次我都有消化不良的感覺。我覺得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都對不起媽媽。”
五歲大的孩子,記憶是相當有限的。赫巧梅的呵護與疼愛根植在了牧可幼小的心裡,父愛的缺失,是牧凱銘永遠無法彌補的。
聽出她情緒的低落,賀泓勳心疼地輕責:“傻丫頭”
牧可低低地說:“你都知道的吧?堂哥肯定告訴你了。”
“他和我提過一些,怕你不高興,沒深說。”賀泓勳誠實地坦白:“他覺得你自己告訴我比較好。”
軍訓結束那天賀泓勳特意去了趟緝毒大隊,從牧巖那瞭解了一些牧可的情況。他知道在她五歲半的時候赫巧梅因病過世,七歲半時牧宸出生,她小姨赫憶梅正式進了牧家的門。但牧可卻是在牧宸兩歲大時才知道自己有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除此之外,賀泓勳還獲知了一些細節。
牧可兩歲時牧凱銘休探親假回家,女兒根本不讓他上妻子的床,摟著媽媽悄聲說:“他什麼時候離開我們家啊?”令牧凱銘黯然。三歲的牧可畫畫,畫中的房子裡有媽媽,有她,甚至連赫義城都有,惟獨沒有牧凱銘,摸摸女兒軟軟黑黑的頭髮,牧凱銘柔聲問:“可可,爸爸在哪兒?”牧可晃了晃小腦袋,像是在擺脫爸爸的手掌,頭也沒抬地說:“你在外面。”
那一夜牧凱銘失眠了,凝望著妻子美麗溫柔的臉,他滿心愧疚。回部隊那天,赫巧梅帶著牧可去送行,他親了親女兒的臉蛋,又理了理妻子被風吹亂的長髮,終於忍不住說:“巧梅,隨軍吧。”
或許是自私了,讓她為了他放棄熱愛的事業去到偏遠的部隊生活。可是,聚少離多的日子讓夫妻二人嘗夠了相思的苦,他們之間,必然要有一人作出犧牲。然而,就在赫巧梅含淚與學生們告別,準備與丈夫團聚的時候,命運卻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