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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個人對我說,我這一生若是與全國乃至於四海九州大多數人相比已算得上命途多舛,可要與我的前輩們相比還缺少一些坎坷的經歷,所以有一天我是要倒大黴的。
拜他所賜,在他說的第二天我就死了
到今天以前,我以為死亡就是我所能經歷的最大坎坷了。今天以後我才明白,遠高死亡之上有很多詞,例如生不如死、半死不活、死去活來之前幼稚的想法歸根結底在於我小時候亂七八糟的東西學的太多,正兒八經的成語沒學幾個
我四肢癱軟地看著掛滿黃幡的木椽,確認了這是一個破舊但靈氣意外清潔而充沛的道觀,下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我不敢動,因為我怕疼,更怕大出血。沒被捅死而被自己折騰得失血過多而死,我連再做鬼的臉都沒了。
數完了樑上結了幾個蜘蛛網後,我寂寞地轉動著唯一能動的腦袋去尋求新鮮的畫面來滋潤自己乾涸的心靈,接著我看到了屋裡的第二個人,一個道士
紫木刻的蓮簪束住長髮,並著白纓垂了兩縷墨髮遮住了他的面容,那一片流雲祥紋的淺藍道氅被墊在他膝下,白色的束腰簡袍貼合在身上幹練瘦削。他單膝跪在地上,動作優雅,若背景飄些花灑點雪再升著輪月亮,就是風花雪月裡標準的求婚姿勢。
可惜這裡是處破道觀,唯一一個具有色彩的就是面朝我們的三清老祖像,老祖的眼神彎成一條線,從我的角度來看,笑得很不純良。側頭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腦子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人是不是死了,怎麼一直都不動?
他這個死的姿勢很奇怪,難道是切腹自殺?!
據說大乾東邊的海上有個崇尚武力的藩國,那裡的武士一旦打架打輸了就喜歡切腹,搞得那個島國的藩王每天都為人口銳減問題吃不下飯。所謂“飽暖思□”,統治者連飯都吃不了,就更別說去後宮了;去後宮次數少了,妃嬪間的宮鬥就更厲害了;妃嬪間的宮鬥厲害了,前朝家族間的鬥毆也愈演愈烈了,於是鬥毆失敗切腹的人更多瞭如此惡性迴圈下去,藩王遲早有一天要得厭食症餓死,全國就又要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內戰。這對於藩國最高統治者大乾是件壞事,這意味著在損失每年為數不少歲貢的同時還要派兵去扶持一個新王朝。但對於大乾的對頭昭越來說就是件興高采烈的事了,在有跡可循的史料中,每逢島國內亂,昭越都能趁勢打個勝仗,再從大乾版圖上割上一兩座城池過來。
以上無非是想說明,作為一個昭越子民,我對於能影響到政治格局的自殺方式是很好奇、很好奇的
我嘗試著移動了下身子,不疼;又移了下,還是不疼。我當然沒有自行癒合的本事,八成是痛過頭麻木了,摸一摸,指頭上沒沾血,我放心大膽地爬了過去。
躡手躡腳地爬到他背後,我的嘴張開了就再也合不攏了。衝入眼簾的是副異常香豔的畫面,年輕英俊的道士手中握著半截櫻色腰帶,另一隻手則探入了身下少女的衣中。少女閉著眼,表情迷亂,和我看過的春宮圖裡女主們的表情很相似。
我口乾舌燥地捂了捂臉,心跳得異常快,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活春宮啊。緊張地捏住衣角,探長了脖子,這仔細一眼過去,我焦了
天打雷劈的,這個迷亂的少女是我!
道士在“我”懷中摸索了會,拽出了個事物,我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臉皮下,那是我的肚兜
他扯出肚兜攤在掌心裡看了眼,發出聲意味不明的嗤笑聲,然後他說:“真小。”
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為了再次被踐踏的胸我忍無可忍,我猛得推向了他肩:“小你個頭,有本事你長出來!”
手穿過了他的肩,來不及詫異,一道銀光閃過,我和塊破布一樣被掛在了他頭頂,手腳僵硬完全無法動彈。
原來,我又離魂了
我一動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解開我的上衣,馬上就要掀開最後一層中衣了,我窘迫地快哭出來了。
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拿著我的肚兜擦了擦手,藕荷色的綢面上一抹深色的血跡很扎眼。
“哭什麼?”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立刻我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不分青紅皂白捅了我一劍的人。
我捂著臉大哭道:“我哭我的清白,幹你屁事。”
“一滴淚都沒有,哭給誰看?”他淡淡道。
我理直氣壯地吼道:“假哭不可以啊!”
“”
簪上柔軟的白纓拂過他弧度分明的下顎,他的側臉在稀薄的雪色裡泛著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