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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阿晏會知道這些迷宮的存在,他自幼便被遣送出宮到了荒涼偏僻的嶺南之地,離開這白玉京粗粗一算也有十二年之久了。道士衝我一笑,我假裝沒看懂他笑裡的意思,跟他一起進了密道。
密道不甚寬,頂多容二人並肩而行。清容回頭瞧了我們一眼,冷哼一聲,轉頭繼續往前,倒叫那侍官惶恐不已,恐又惹到了這位高權重、深受皇帝寵信的國師,卻又不敢多嘴再說什麼,只得扭曲著臉專心帶路。沿途的宮道壁上五步一處布著盞長明燈,燈邊甚至貼心地擺了火石,可它們都是如死灰的寂滅,統共只有侍從手中從一開始就帶進來的一盞燈火昏暗地照著不到方寸的前路。
燈火照明的地方有限,到我和沈蓮橋這裡和黝黑沒太大的區別。對一個鬼來說,黑與白也沒甚區別,我飄得可謂穩當當的,還偶爾飄到前面探探路。鬼過人身,無風有寒,飄了兩次那小侍官手裡的燈就抖得快滅盡了,換了清容小師妹好幾個白眼。手腕突然一暖,沈蓮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眼睛瞧著前方,唇瓣輕動:“小心看路。”真怕我摔著似的有模有樣地牽著我向前走,我將清容小師妹的白眼統統給了他。
許是感覺到了我嘲笑他的目光,他似苦惱地微微偏轉過頭,看著那些閒置著的長明燈:“這路委實不太好走,有燈不用實乃罪過。”袖一探,作勢便要去點那燈來。小侍官恰好回頭,臉色雪白,手一哆嗦徹底抖熄了那一點的殘光,他的喊聲未至我的手已按住了他的手,怒罵道:“你活膩了是不?”手下的肌/膚透著微微的暖意,我的手腳卻一片冰涼。或許是因為我本來就沒有溫度,或許是我因恐懼而加快的心跳。這燈確實是燈,但卻是一點就能要人命的燈,火石燈芯上具塗滿了無色無香的烈毒,若點燃燈芯,這毒會散於空中,在場所有人無一可倖免;若未點燃,便是碰了,毒入肌理,則無形而緩慢地要了這人的命。天山毒聖的毒藥只有三種,但每一種任憑你是大羅金仙都無藥可救,因為他不僅是藥師更是術士。
他反過手握住我的手,平淡無波的話裡含著絲不易察覺地笑意:“我不碰就是了。”他將我的手揣進了袖中:“不要擔心,不會再跟丟了。”
我看著他抿起的那縷好看笑容,怔怔道:“沈蓮橋,你傻了吧?”什麼跟不跟丟的。
“”
“國、國師,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侍官嚇得快哭出來了。
“他能聽見我說”我好奇地探過頭去,後面的話梗在了喉嚨裡,前方密道上濺滿了鮮血,濃稠的血順著延伸出牆體的長明燈滴答滴答落在石地板上。
清容幾乎是在一瞬間揮出兩道明符,剎那黑暗無光的宮道被兩隻燃燒的火鳥照亮,前方躺了兩具屍體,死相猙獰,血水順著石板的間隙流了過來。我和清容同時衝向了裡層的密室,密室空蕩蕩的,明黃的龍榻上空無一人,金絲芙蓉被上的一大片血漬格外奪目。
死屍就那兩具,整個密室不論皇帝還是侍衛都了無蹤影,就和,被無名的妖獸吞噬了一般。
我第一直覺就是飄向除了入口外的唯一的另一個出口,那裡的暗鎖完好無損布著的蛛網都是完整的。沈蓮橋走到我身邊:“還用得著看麼?”他的目光落在蛛網中間乾癟死去的蜘蛛,它的腿腳還微微地顫抖:“一進來就是滿室沒消失殆盡的術力和殺氣。”
“嘭”身後的龍榻後傳來道撞擊聲,接而有個人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望向我們道:“今天送飯怎麼送得這麼遲?”
這人,似乎很有點面熟
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突然又驚又喜地撲了過來:“蘇蘇,你回來了!”
普天下唯有兩個人這樣喊過我,一個是與我有夫妻之實無夫妻之名的沈蓮橋,一個與我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的夏家小侯爺——夏季賢未婚妻也是妻。
他這一撲,當然了,什麼都沒有撲到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雙手,又看了看離地飄有半尺高的我,悲憤道:“蒼天不公,你我一別數年,今次回京本該破鏡重圓。奈何世事無常,陰陽兩隔。”他雙目含淚,極是情深:“蘇蘇,遊學在外我時刻思念著你。你可想過我”
我吶吶道:“恭喜你呀,減肥成功了。”
他貌似更悲憤了
24第二十四卦
時隔多年再見,夏季賢委實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從前只見他往橫里長,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會向豎里長,但現在我無暇顧及他長成了洋蔥還是大蒜:“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阿晏呢?!”
“阿晏?什麼阿晏?”夏季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