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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使了手段送了這兩個小道童來,既是收拾東西難免粗手粗腳打碎個把東西。這麼想著,我不禁擔心毫無靈力傍身的蘇十晏經不經得起這一摔,摔是摔不死他就怕驚動了他身上的蠱蟲。
憂思不得解間,橫空裡倏爾穿插進了第三人的聲音,冷如蓮上清雪:“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胸口鈍鈍地一扯,不清不楚的疼。
“沈、沈師兄!”打掃的小僮訝然非常,啪啦,碎聲刺耳,卻不是我這個瓶。
另一個小僮反應靈敏,立刻道:“沈師兄來這藏珍坊來找些什麼?我們二人經常來此打掃,也算熟門熟路,我們幫師兄取來便是。”
“經常來此?”沈蓮橋冷淡的聲音裡有了絲笑意:“看來你們兩個平時幹了不少‘好事’啊。”
小僮尷尬不已道:“師兄知道就不要說出來了,左右也不過是偷偷出閣這些小事罷了。”
“你兩修行根基不穩,外界紅塵裡七情六慾誘惑甚多,玄衣師叔嚴禁你們出去也是為了你們好。”沈蓮橋說話間夾雜著淺淺的咳嗽聲,後面咳聲輕悶想是被帕子捂了住:“我只是路過此地,聽見這裡有響動便來看看。前閣的師兄弟們都在玩鬧,你們清掃完就去吧。”
“嘎吱”,是年久失修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十指牢牢地揪著衣袖,從一開始就使盡力氣拖著千絲萬縷的咒術挪到牆壁前的自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掌心貼在冰冷的玉璧上,怔怔地看著漆黑的前方無所言語。那麼想見到的人,那麼想喊出喉嚨的話,一層薄薄的玉片就讓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變得遙不可及,所有的呼喊堵在嗓眼裡,和溺水的人一樣,明明空氣就在頭頂卻苦苦掙扎難以逃出生天。
“師兄!”一個道童忽然出聲喊道。
推開一半的門止在了原地,幾尺外沈蓮橋淡淡的聲音飄來:“嗯?”
“祝你和清容師姐新婚大喜。”小道童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們可是我們師兄弟眼中最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蓮橋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出神,片刻後他淡淡道:“謝謝。”
推開的門被風捲合上,帶走了他最後一點兒餘音。雙肩一鬆,撐著牆的雙手緩緩滑落,纏在手腕上的無數條金文伴隨著落下,像片醜陋的殘翼。額頭抵著牆,全身重量都依靠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蘇十晏道:“姐姐,想哭就哭吧。”
我輕輕道:“我不想哭,我只是,有點傷心而已。僅此而已”
原來你真的忘記了我,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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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琮與他的哥哥一樣是個喜怒無常之人,喜怒無常放在這個人身上都嫌輕,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我想他約摸是又改變主意了,或許他打算親自取了沈蓮橋的性命,又或許是他放棄了那份執著的恨意,不打算取他性命了。無論哪種想法,於我而言最後的結果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我不怕死,畢竟都做了這麼久的鬼了,死得連棺材板都爛完了。可蘇十晏不一樣,他生魂離體不久,還有生還的機會。
在我絞盡腦汁時,沈琮口中的機緣姍姍來遲。這個機緣不是別人,正是清容,準確點該說是清容間接地放了我出去。時間對我來說喪失了概念,在頭頂封印解開剎那一縷淺金的陽光洩入,我知道這是個早晨,只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的早晨,更不知道沈蓮橋是否已成了親。
重見天日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的好,久違的陽光對本就虛弱的我勝過剜骨的刀,這讓我當機立斷地選擇俯身進了解開封印的女子身中。鬼附生人,其實沒有志怪小說裡描述的那樣輕鬆簡單,生人的陽氣於屬於陰極之體的魂魄會造成難以治癒的傷害,尤其這還是個修道者的肉身。陽光和陽氣,不過一個立刻死、一個遲點死。可當我附入這個女子時沒有感到有絲毫不適與牴觸,丹田裡的靈氣和尋找到土壤的樹根,如魚得水地遊走在四肢百骸中,和我自己的身體沒有兩樣。
雖是不解,但我仍乾淨利落地打暈了另一個捧著琺琅珠盒的女子。從她兩一進門的對話中我瞭解到,她們是負責清容妝容的女弟子,今日正是清容與沈蓮橋的大婚之日。清晨一早就在梳洗的清容突然心血來潮指名要藏珍坊中多年前東海之主送來的鮫人涕淚額垂,於是便有了這麼一不經意放我出來的一幕。究竟是不經意還是故意很難說,關我的淨瓶加持了法印符咒,想來也不是那麼容易一不小心就能解開的。如果是故意,清容的用意我瞧著狼狽爬出的蘇十晏,我大概明瞭幾分。女人的心思真是叵測,看起來她對沈蓮橋不是沒有心思,可卻在自己大婚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