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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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緊眉：“我不喝，肯定又是苦的。”
“這是二奶奶吩咐下的。”他將托盤放到床頭，端起碗給我。
他的臉，雖然天天都刮鬍子，可是今天似乎颳得有點著急，下顎仍留著一點鬍渣子，反而更凸顯他的男性魅力。
我偷偷地笑，又故意撅起嘴巴——
“我不喝，除非我喝了，你給我講故事聽。”
“莫言沒有什麼故事可以講。”他似乎是覺得我最近這樣奇怪的要求太多了，隱隱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會沒有，我要聽你的故事。莫言，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到林家來的。”
他的眼睛閃了閃，終於還是說：“遵命。”
這樣程度的要求，他不會拒絕，畢竟這也是林家僕人應盡的本分之一——知無不言。
我逐漸地，把握到了分寸讓他為難，卻又不可以拒絕我的方式，一再對他糾纏著。
雖然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是在這裡的日子太無聊了，也許是莫言總是失蹤到不知哪裡去，我要找他說一次話太艱難，又或許是我突然對他有了莫名的興趣。
總之，我每天變著法兒對他問東問西，問他的喜好，問他對事情的看法，問他這個，問他那個，虧得他也是不厭其煩，有問必答，當然他能避則避，我不是每次都能逮到他乖乖就範。
我也很想要問他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這個孤立的莊園，又是遠在德國，他究竟有什麼要做的事，竟要這樣頻繁地失蹤去做的呢？我雖然心裡納悶，可是不知為何，總是有種問不出口，又或者問了他也不會回答的感覺。
喝過藥，我洗耳恭聽。
他靜靜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說：“其實如果沒有老爺，莫言早就餓死街頭，不會有今天了。”
他的話令我吃了一驚：“為什麼？”
我差一點，連手裡拿著的碗都掉到地上，趕緊將喝空的碗，放到旁邊。
他慢慢地，似乎沉浸到回憶之中的表情——
“二十年前，莫言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莫言記得，那一天是那年冬天最冷的日子，天下很大的雨，手腳都凍僵了，沒有知覺。莫言被媽媽放在一個破冰箱裡，叮囑我好好在原地等她回來，就離開了。但是，那其實是莫言見她的最後一面”
我聽得心裡“咯噔”一下——什麼？莫言他原來是棄兒？
“兩天之後，有人硬將莫言帶到警察局，莫言就在那裡繼續等媽媽，可是她終於還是沒有來。半個月後，莫言被送到一所孤兒院，在那裡，莫言被照顧得很好，跟孤兒院裡的其他孩子一樣，慢慢長大”
他慢慢抬眼看我一眼：“那所孤兒院就是，林家的老爺在全國各地開的，無數所孤兒院的其中一家。莫言是因為有林家的恩德，所以從此衣食無憂，安然長大。”
“林家開的孤兒院？”我有點不能置信，雖然覺得有錢人也都會做善事，但是開很多家孤兒院，倒是令人覺得特別的做法。
“其實，這是老爺做得很成功的一項事業。現在林家中相當部分的僕人們，或者是運營著各個公司的許多得力能人，甚至到各分家的主人們，都是從那些孤兒院中出來的，老爺他一手將他們養大，又給他們機會，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很感激老爺。”
我睜大了眼睛，再不能說一句話。
“莫言九歲的時候，有一件事，改變了莫言的生活。那一年，聽說林家這一代的嫡孫誕生，老爺要親自挑選一些得力的人選，在將來，成為這位小少爺的得力助手。莫言因為年齡合適，也被要求參加了那些指標考試，然後”
“然後，你就成了林曉風的貼身保鏢？”我忍不住，接了他的話。
他微微笑起來：“那時，還沒有細緻到這樣的安排，莫言只知道自己透過了那項測試，被要求離開孤兒院，到林家總宅，從最基本的掃地開始，一邊修習各項技能，一邊開始服侍林家的各位嫡系的主子”
我突然想起來那一夜我冒雨去見林曉風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說不定她也是這樣，被人從孤兒院領出來，帶到那座宅子裡的。
“莫言你覺得，這樣好嗎？被林家一廂情願地收養，又決定你的未來”我突然覺得那樣好像是一個大鐵籠養了一堆雀鳥，其實並不幸福，不由得心情有點煩悶。
他淡淡地笑：“莫言從來沒有後悔過，這已經是莫言想象之外，更好的人生。”
我有點定定地看著他，只覺得無法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