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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殺了我。”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今天沒有辦法活著走出這個房間,反正從一開始,她就如同是行走在刀刃上,每走一步都有可能傷及性命。所以這時候反而鎮靜了下來,甚至還對著周南扯了扯嘴角。
這無畏無懼的笑容更加惹怒了周南,他下手毫不留情,何杏開始的時候覺得非常疼,每一鞭子都彷彿滲透到骨骼裡,傷口沾了鹽水,燙的灼人,身體被人撕扯著快要四分五裂了一般,可是到了後來,她漸漸覺得這軀殼不是自己的了。
很多人的臉在她的腦子裡閃過去,但又不能看的真切,一路浮光掠影,好似身陷了虛無幻境裡,倘若方才的一切也是一場噩夢那該有多好,畢竟夢醒了,也就不用怕了。
李君則趕過去的時候很急,本來他把陳旭從診所裡解救了出來就準備去老倉庫裡找何杏。可是唐鑫臨時有急事找他,來回一耽誤就過去許久了。他看著天色漸暗,心裡忽然有些發慌。
出租汽車的司機是個上年紀的老頭兒,性子悠閒,車也開的悠閒。他靠著後座位的椅背,不知為何情緒變得焦躁了起來忍不住出聲催促:“能不能請您快一點。”
“啊?什麼?慢一點?”
“我說快一點啊,加速,超過前面那輛車。”
老人家就有些不高興了:“這麼著急幹什麼,這條路窄,還有很多迎面過來的汽車,很堵啊。”
李君則懶得跟他再說話,轉頭看著天色,何杏的臉一直在他的腦子裡揮散不去。
他有些懊惱地咒罵了一聲,復而輕輕地自言自語:“你千萬不要有事。”
好不容易到了老倉庫裡,門口卻守了不少人。有認識李君則的看到他上前攔住了,話還是客氣的:“二少爺怎麼來了,這裡是倉庫,亂糟糟的,您就別進來了,小心弄髒了您的鞋。”
“傅世欽在哪裡?”
“老闆並不在這裡。”
他一把提住這人的衣領:“在我的面前都敢撒謊?啊?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說話的時候一直不停地往右上方瞥,分明是在想用什麼理由來搪塞我。”
這人吞吞吐吐地不敢講一句完整話,李君則一下子推開他,大步流星地就往裡走。
守門的人也不敢靠近他,只是跟在後面小跑著:“老闆交代過了,誰都不準進來的,您還是別為難我們了。”
傅世欽坐在後廳裡,聽到前頭有吵鬧的動靜,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就看到李君則徑直走了過來。他之前接到電話,知道診所裡的人是被巡捕房的探員臨時的抽查才被迫放走的,而且放走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這個弟弟。
他本就有怒氣,看到李君則攔不住地走了進來更是怒不可揭:“站住,你沒有聽懂我吩咐下去的話嗎?任何人不得到後面來,給我出去。”
“把何杏交給我,我立馬走人。”
“她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何杏是*的人,她已經不再是我的手下。”
“我要帶她走。”李君則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了一遍。
“李君則!”傅世欽提高了聲音:“你到底在想什麼?一直以來幫著她騙我,又放走了地下黨,現在周南在裡面例行審問,你還要再插手嗎?”
李君則看著他:“我要何杏,我只要何杏。我要她做我的女人,所以為了她我可以一直保守秘密瞞著你所有的事情。大哥,這個答案你可還滿意?”
傅世欽一言不發地看著李君則。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力過,兄弟兩一同喜歡上的女人是個間諜,甚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的親弟弟還如此不加節制地袒護她。
李君則沒有再等到傅世欽開口,直接越過他走向審訊室,那扇門的門鎖因為有些老舊,裡面微微生鏽,不使勁推不開。李君則伸手試了幾次漸漸失去耐心,腳上一用力,硬生生地把這扇門給踹開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女人。
何杏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虛脫地要倒了下來,可是身上的繩子拉扯著她,所以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木偶,四肢被固定住,看不到半點生機。
李君則心裡一緊,血液在看到此情此景的瞬間瘋狂地逆流,他覺得口乾舌燥,呼吸不暢。從未有過的糟糕。
還有後悔。他第一次覺得有些後悔了,畢竟不是自己,她也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何杏面前,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靠過來的時候,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了他的懷裡。李君則輕輕地喊:“何杏,何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