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達魔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夜裡吹燈歇息,薛思攬了妻子,難免又議起此事:“兒子逛花樓啥也沒幹就出來了,哪有半點其父遺風。要不然,先放幾個美婢在屋裡伺候吧?”
“且由兒子去。他若想買丫環,自會遣人挑選,輪不到你催。他若想學你那遺風,只怕”春娘笑著推開她的夫君:“只怕立志再熬十來年才肯去相看媳婦。”
“敢取笑夫君?看我守著你苦熬,偷偷樂了好多年是不是,嗯?”覆手揉在她腰間,薛思愈發要把虛度的光陰找補回來。兒孫自有兒孫福,且由兒子折騰去,他還是多費些心思,好好琢磨一樹梨花壓海棠吧。
“葵屋那位名叫杏子的,唔”她才說了半句,唇舌便被綿長的老吻堵住了。
譬如佳釀,越老越醇香。
更何況此罈老酒本為春醪。
*
薛思春薛法曹一大早就被老廝喚醒,說是京兆府差人來了,有緊急事務。
他匆匆繫上兩件衣裳,掬起兩把冷水擦過臉,嘴裡咬著蒸得半硬不軟火候不足的胡餅,離弦箭一樣趕到京兆府。
大門還沒開,一群同樣睡眼惺忪的官吏圍在石獅子兩邊,呵欠連天。
“劉戶曹,這麼早把咱們喊過來,有何要事啊?”薛法曹從馬鞍一側解下水囊,搖了搖,還有些剩水。當下就著半囊冷水把那胡餅嚥了,靠著石獅子打聽訊息。
劉戶曹嘟囔兩句:“要事?鑰匙都折鎖子眼裡了,要個啥事呦。喊人幹活也不說先把大門開啟,一著急就出亂子,害俺冷風灌熱氣在這裡受罪。”
“啪,啪!”薛法曹鼓掌慶祝。
“作甚?”劉戶曹白他一眼。
薛法曹抬腿坐在石獅底座上,假寐補覺:“諸位總算也倒了一次黴。可見老天爺還是公平的,衰神總不至於日日候著我,天天撞上我。本法曹今天轉運了!”
及至京兆尹滿頭大汗重新往家裡跑了一趟拿來備用的鑰匙,這才聚在廳中分派差事。原來,一位隨使節團初來長安的波斯小王子前日頑皮,喬裝跑出去逛街,到夜裡竟沒回住處。昨天派出兩隊金吾衛四處搜尋,無果。今天上頭遞了令牌,叫加大力度,日夜不許歇,務必活要見人,死了全陪葬。
“苦差攤下來,攤到京兆府這裡沒下家能接了輪班上!今天本府尹打頭陣,十四隊全攻城內。你們先養養精神,明天一人領兩隊金吾衛,出城。都多收拾點兒乾糧,十天半個月說不準。”京兆尹一邊分發波斯小王子的畫像,一邊擦虛汗:“萬一耗到四月還沒蹤影,再撤回長安。諸位都放寬心,有那些金吾郎將墊底挨板子,死不了。中間悄悄溜回家團聚一兩回也不是什麼大事”
此話一出,劉戶曹拍案抱怨道:“俺是戶曹!這爛攤子事,不熟!”
抱怨歸抱怨,差事攤下來,硬著頭皮也得幹。薛法曹平日習慣四處跑差,倒不覺得有多辛苦。他們議事議到卯時,薛法曹一拍腦袋,想起另一樁麻煩。
十二隊金吾衛離了長安城,自不如往日太平,他放心不下鴻臚寺那幾個魚袋。萬一真弄丟了機密物件,終究得扔到京兆府來解決。說來說去,最後仍舊落在他這法曹頭上。
還是找葵屋的嫌疑花魁提醒一下,叫她們別亂來為妥。薛法曹這樣想著,從京兆府散了衙之後,直接把馬拴在了葵屋外頭。
他熟門熟路地點上一壺梅酒,喊杏子作陪。薛法曹對這名線人基本滿意。
“聽說你們葵屋有兩位花魁很惹人疼愛,你講來聽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寒暄過後,薛法曹抿口梅酒,問道:“夜子花魁身世如何?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嗎?”
“她的名字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杏子說:“只有貴族家的女兒,才會在名字裡帶上‘子’這個字呢。夜子姐姐,是一位真正的貴族。”
薛法曹點點頭,很自然地接話道:“所以杏子也出生在貴族家。”
他說完就後悔了,這話無異於往杏子家破人亡的傷口上撒了一大把鹽。薛法曹懊惱不已,他看到杏子垂首斂眉,忙安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能活下來才是最要緊的,管它什麼貴族不貴族。杏子,當年玄宗皇帝敗走馬嵬坡,可見當皇帝也有落難的時候。”
“思春君,我沒事。我比夜子姐姐幸運多了!她需要攢三倍的銀子還債,因為她兩個年幼的弟弟都被屋主收養在這裡。”杏子重整笑顏,為薛法曹講江戶川夜子的事。
江戶家的祖先早早追隨聖德太子,曾經擔任使者,攜帶國書飄洋過海來朝拜大隋皇帝。他的子孫世代高官,家族內全都是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