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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幹上坐下來。雙腿輕輕的前後搖晃,月白的裙角飄動,彷彿盛開在濃翠枝葉間的花朵。
狄放挨著月露的身子也坐下來,伸手環住她,讓她可以舒服的靠近自己的懷裡。
日近黃昏,天邊瑰麗的晚霞變幻莫測,漸漸顯出紫藍色的靡麗。層層殿宇的琉璃頂閃動著眩惑的光彩。
兩個人安靜的並肩,呼吸間,是樹木清新的草木香氣。
狄放忽然微笑,“你說,將來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樣頑皮?”
月露睨他一眼,翹起嘴角,“用他們爹孃玩剩下的把戲對付爹孃?不容易呢。”
狄放低笑出聲,忍不住在月露的額角印上一吻。
和懷中的女子相似面貌和心性的孩子,一定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孩子。有一天,自己會變成被這樣的母子纏得頭痛的苦惱丈夫和父親,想起來,就讓人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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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放輕撫著御花園中的那株古樹。
粗糙的樹皮,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霜。
閉上眼睛,似乎還可以聽得見當年樹上一雙小兒女的輕聲笑語。但是睜開眼睛,便只剩下一樹蒼翠近秋的淒涼。
孤家寡人。所謂天子,不過如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他能立足的,也不過就是這深深的禁宮。
天下百姓,皆是臣民。但是他的血親,他深愛的女人,卻早早的就已經灰飛煙滅。
留給他的,不過是一個名叫萬里江山的桎梏,和一個名叫九五至尊的罪名。
他曾經因為這兩樣東西,不得不將深愛的女人拱手相讓。
恨嗎?
他憾恨。
他皇室的血緣,和父皇母后深深種在他靈魂中的責任感。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乎要化為現實的幸福一瞬間偏偏碎裂。
若他不是這皇朝的二皇子,若月露不是手握著這皇朝半壁山河的大家族的獨女。若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男女,是不是,幸福和平靜,便會觸手可得。
他也曾不止一次的想過。
若他是長子,若他是出生就註定要坐上那個王座的人,那麼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但是,他不是。
即使兜兜轉轉了一圈,血淚河山變換,他今日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一切,也早已面目全非。
該怪什麼?該怪誰?
還是祖制?是宿命?是他們的懦弱和慾望?還是這皇權的專制和政治的霸道?又或者,是這片大好山河?
他們不過是一顆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身不由己的站在棋盤上,任蒼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們的一生已經被犧牲獻祭。
如今,他能做的,不過就是去討要這獻祭過後,應該得到的東西。
“陛下,洪大人的傳書到了。”內侍恭謹的呈上書簡。
狄放接過來,展開。片刻之後,將書簡合上。
內侍早已乖覺地將筆墨呈上。
狄放略略思考了片刻,下筆行書,將隨身的金印蓋上。
“速速派人傳給洪卿,不得延誤。”
“是,陛下。”內侍捧著諭旨去了。
狄放淡淡的嘆出一口氣。
月露,我能做的不過是這些。我與你都不過是凡人,無法改變命運,但至少,我能護得他們周全,讓他們可以自己選擇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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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對,應該說,自從到了這個時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被人喂藥,醒了吃,吃了睡,睡醒了再喝藥。
曼疏忍不住嘆息。
難道自己註定就是一個和各種藥物相親相愛的命了。
說實在的,曼疏現在已經不必再被人餵食喂藥了,甚至,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慢慢的恢復練功了。但是,姬錦寒不同意,他好像是寧願砸了自己的招牌,也要把曼疏當作小孩子一樣的喂來喂去,一臉享受到不行的欠扁表情,看得曼疏的手好癢癢。
“你到底想要餵我到什麼時候?”曼疏實在是忍不住,“我是中毒,又不是斷手,整天被困在床上,沒有病也要被悶出病來了。”
她可不想長褥瘡,到時候只有再便宜了這傢伙。
姬錦寒把空碗和勺子放下來,臉上幽怨得很。
“我就知道,你一旦好起來,就會過河拆橋。沒有良心的女人。”
曼疏覺得自己的頭又要開始痛了。
這男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一門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