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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變得越加深邃迷離,他怔忡著許久,暗啞了的嗓子,終於幽幽然開口:“你們的味道,一模一樣這雙眼睛,和她一樣憂鬱執拗”
我爬起身,扯回自己的頭髮,心頭百味陳雜,放下了譏諷,淡淡的說:“二少爺的氣消了嗎,如果氣消了,我這就上樓去了。”
“林夕!”他又叫,尷尬著手指停在半空,惘然落下,失魂落魄。
我笑了笑,轉身走向樓梯。他又叫我的名字:“林夕!”
我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他目光炯炯的望著我,說:“為什麼這麼說?”
詫異不解的尋視,我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麼為什麼?”
他繼續說:“你不是為了錢。喜歡錢的女人我和我哥見得多了,你不是。你跟我哥在一起,是為了報恩嗎?”
“報恩?”我怔怔的反問,似乎也在認真問自己:“不,不是報恩。邵宇的確對我有恩,但我不是為了報恩。”我們只是交易。
說完,他自嘲的苦笑,疲乏的走出別墅門外。他剛出了門,戴安娜便走進來,蕭條的身影更纖瘦了,疲憊幽怨的目光投落在我身上,彷彿正在糾纏著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林夕,你到底是誰?”
我好笑的揉著剛才摔疼的地方說:“你叫著我的名字,還問我是誰?”難不成是氣傻了?
她懵懂的搖著頭,黯然的說:“不對。我是敏感的,我也是女人,我是有直覺的你不是林夕。”
“我不是林夕?那你覺得我是誰?”
戴安娜緩緩走近我,飄渺地緩緩的說,“邵陽從來不跟我提他過去的感情經歷,但我總隱隱約約體會的出來,他受過傷。我們是在巴黎相遇的,他在大街上畫畫,拉了我就要給我畫,他說我的氣質很像他認識過的一個女孩。”
“邵陽很英俊,他的畫工更令我驚豔,作畫的時候,那專注的樣子深深吸引了我。他要了我的聯絡方式,以後的日子也經常找我。後來,他就說他喜歡我。”
“其實我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但是我是真的希望他有一天能放下過去,全心全意喜歡我。可是,當我隨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看到了你,看清楚他看你的眼神,才發現所有期望都是枉然林夕,你不是你!你是林如夢!”
“你胡說什麼!”我急迫的低吼出來,她的話簡直是晴空霹靂,劈的我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然!
戴安娜繼續堅定的說:“別否認了!我已經調查過你了,我相信我沒有猜錯!不要認為你掩飾的多麼好,邵陽根本早就認出你了!”
“戴安娜,你胡說!”我急急的否定,胸中混亂不堪,不可能!邵陽怎麼會認出我,如果認出了我,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舉動都是在幹什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跟我來!”戴安娜一把拉住我,急匆匆向東方邵陽的房間走去,推門而入,熟練地翻出東方邵陽過往的畫紙收藏箱,其中一個精緻樸素的箱子一被開啟,我徹底呆立住,如同木雞!
怎麼會有這麼多我的畫像,整整一箱子林如夢的畫像!
微笑的林如夢,憂鬱的林如夢,流淚的林如夢,恐慌的林如夢
時而站在視窗仰望星河,時而站在高臺俯視向日葵海,時而安靜的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時而憂心忡忡,外表看起來冷靜,眼中卻佈滿無措,還有絕望的不甘心
戴安娜又從箱子最底下掏出一個微舊的畫板,將背面翻給我看。
那背面鑲著一張我的畫像,正是他給我畫的第一張
惟妙惟肖,娓娓動人的一幕
剛剛走入教室的麗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寂寥,女孩子的目光還垂青在飛雪身上,婉約明亮,純白無暇的面龐染著淡淡的寧靜,幾縷青絲垂在耳畔,米色的衣襬下正邁著輕靈的步子
不知不覺中,兩行溼潤悄然順著臉頰爬下來,我無聲的接過畫板,輕輕地摩挲,往日悲歡猶如潮水一般氾濫。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自己了”
快三年了,每天對著鏡子,再也看不見自己曾經的模樣,鏡子裡的女人美豔無方,傾國傾城,但我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感
有時候我會莫名的害怕,莫名的矛盾,是不是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人叫出“林如夢”這個名字,當真如夢如煙,石沉大海
美貌有什麼用,鉛華有什麼用,偽裝的生活裡,常常迷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應該是誰。
“林夕,邵陽他真的很愛你如果我說我想退出,你願意接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