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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
“那明天平安夜,出來吃頓大餐吧,我正好有兩張奧森巴哈啤酒餐廳的聖誕餐劵。”
“明天啊明天我和阿森有約了。”徐丹寧的聲音顯得十分為難。
嶽青蓮吃驚得聲音都岔了:“阿森是who啊?!”
“哎呀,討厭!就是周林森嘛,你上次見過的。”
“嘖嘖,我真的恭喜你了,丹寧,感情突飛猛進啊。”嶽青蓮歪著嘴笑,調侃地說,果然,徐丹寧羞惱交加地說:“不是馬上就春節了嘛!我怎麼也要帶個人回家給父母看看,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算啦,就別口是心非了,行,你慢慢用餐,等過幾天我再詳細拷問你細節,拜拜。”
掛掉電話的時候,她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可惡,別人的桃花真是朵朵開!
12月24日,平安夜。
早晨照樣有一束搭配得十分美豔的鮮花送上來,香氣濃郁,色彩繽紛,而且都不是花店裡常見的品種,多半出自富洋金控頂層的熱帶花園。
雖然花很漂亮,夾帶的卡片上顧景行三個字,還是讓嶽青蓮心神不寧,琦琦把花放在桌面上就出去了,不用說,不等到下午,公司裡就能傳出一串謠言。
她是真的對顧景行避之唯恐不及啊!
正在想著今晚難道要過一個悲慘的,單身回家吃色拉的平安夜,手機響起了簡訊音,拿起來一看,孟妮可。很簡短:“今日進城,有空吃個飯?”
嶽青蓮吐了一口氣,真來得是時候,孟妮可基本是一年進一次城的,難得這次給她趕上了。
說起孟妮可,也是個傳奇人物,兩人是在大學裡讀德語語言班的時候認識的,孟妮可人生的前二十幾年是理所當然的掌上明珠獨生女,父母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理,家庭和睦,狗血的是在她二十六歲那年,父親被發現在外面和一個小三勾勾搭搭了不止七八年,連兒子都生了。
也許還有女人能夠忍辱負重,試圖挽回婚姻,但孟妮可的母親顯然不是這樣的人,離婚沒商量,兩人在財產分割上拉鋸了半天,最終達成協議,把所有的財產折現,一共十萬歐元,讓孟妮可留學去,趁女兒出國的時候,辦好一切離婚事宜,也給孩子一個緩衝的餘地。
於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孟妮可非常高興地和嶽青蓮坐同一班飛機去了德國攻讀博士,向來嬌慣不知人生疾苦的大小姐完全憑自己的興趣選擇了純化學這個前景不看好,讀出來出路更不好,讀下來還非得十年八年那麼漫長的理論專業,揚言要衝擊諾貝爾化學獎。
如果事情只是這樣,倒還好了,孟妮可的父親離婚之後在那邊火速當了新郎,於是面對小三帶來的拖油瓶大兒子要上大學,將來要結婚買房,親生的小兒子要上名牌幼兒園,要從小受精英教育這種急需他展示家長雄風的局面,他毅然決然地從國內提空了孟妮可在德意志銀行的全部存款,只留下一千六百歐元被法定凍結的保證金。也許在最初的時候他開的是聯名賬戶,已經是為這天留下後手,而並不是想日後為女兒在海外的生活再多存一點款項。
這一行為導致孟妮可的賬戶裡空空如也,而那正是她落地要長期簽證的緊要關頭,當年,學生簽證的保證金規定最低在六千五百歐元。
孟妮可帶著一張三個月的臨時簽證放棄了第一學期的所有課業去打工,然後七拼八借,終於在被遣返的時限到來之前湊滿了六千五百歐元,順利地延簽了一年。
她利用這一年的時間,法定學生稅卡打了三個月的工,又打了幾個月的黑工之後,輟學回國。
嶽青蓮覺得十分可惜,試圖勸說她留下,但兩人不在一個城市,孟妮可只是臨走的時候在她這裡住了兩天,抽著煙跟她說:“你知道嗎,我爸給我打電話罵我,說‘多少窮學生都是一邊打工一邊上學的,你怎麼就不行?’‘多少難民都能在德國生存下來,還往家裡寄錢,你怎麼就不行?’,原來他嬌生慣養我二十幾年,就為了讓我到德國當難民來的。”
煙霧中,她的臉模糊不清,就聽見冷冷的聲音說:“我承認,我是不如難民,那樣的生活,我過不了。”
的確,在德國讀博士不比讀碩士,尤其還是純化學這樣的理科專業,幾乎就是有進無出的無底洞,從理智上說,嶽青蓮只能贊同孟妮可壯士斷腕的勇氣,空然在異國他鄉熬十年八年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下來的,何況是這樣看不見盡頭的歲月。
孟妮可回國之後,兩人還斷斷續續有所聯絡,嶽青蓮知道她在本市遠郊一個日化廠找到了一份質檢員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