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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客氣地抓起筷子,遊彩花將紅燒肉一塊接一塊地塞進嘴裡,還不時地喝上一杯米酒,心中感嘆:難怪古人常說“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從前她總認為那樣的舉止太過粗俗,現在身臨其境,方才知道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轉眼間,第三壺酒又見了底,桌上的紅燒肉、白斬雞也大半落入遊彩花肚中,趁著白玉堂招來小二添酒的功夫,遊彩花尷尬地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白玉堂會意,便對小二道:“煩勞你帶他去趟茅廁。”
小二哈腰笑道:“這位爺請跟小的來。”
遊彩花一舉步,這才微微覺得有些不對勁,地面似乎在晃動,踏出的步子也有些輕飄飄的,反倒是頭上的重力突然增加,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難道喝點根本不像酒的甜水也會醉?遊彩花甩了甩頭,用自認為最堅定的步子跟在小二身後向酒樓後院而去。
白玉堂好笑地看著遊彩花一路歪斜的步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先前見她酒到杯乾,還以為她真是酒中豪傑,誰知道才不過喝了一壺多米酒,竟然就醉成了這樣。
“白兄,你來了?”正在此時,樓上又走下來一位身高八尺,濃眉大眼、頭扎英雄巾的壯實漢子。那漢子一眼就看見了正倚坐在窗邊微笑的白玉堂,忙熱情地打招呼。
白玉堂抬眼看了看這位漢子,淡淡地道:“項兄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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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遊彩花邁著虛浮的步子跟著小二來到後院,小二指著一扇拉著藍布簾的小門道:“這位爺,茅廁就在那裡。”見遊彩花點了點頭,小二轉身離去。
茅廁門邊不遠處站著一位隨從打扮的人,見遊彩花打著酒嗝歪歪斜斜地往那藍布簾的小門走去,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繼續抄手望天。
遊彩花拋開門簾,入鼻便是一股異味,臭則臭矣,但比起那陳州府衙廂房和客棧中的便桶來說,味道顯然要淡得多。想來這潘家樓肯定是屬於古代的星級酒樓,茅廁裡邊也放了些香料和除味之物。
遊彩花雙腳打拐地走進門來,睜開有些發沉的眼皮,挨個往四個用木板隔開的蹲位瞧去,想找一個乾淨些的地方。但是,當她一眼看到第三個蹲位上一個男人正撅著白臀、撩著衣襬解決內需時,突然驚嚇地矇住眼,一時也忘了繼續裝啞巴,失聲大叫:“啊——有色狼!有變態!”
遊彩花的聲音並不算太高,但那清亮帶脆的嗓門兒明顯是屬於女人的,這讓蹲著的男人面色大變。隨著“嗖”地一聲響,門簾被掀開,那名隨從打扮的人衝進來,緊張在閃身擋在那位正大解的男人身前,驚道:“大膽,你這女人,怎麼跑到男人用的茅廁裡來了?”
遊彩花再甩了甩頭,頭腦似乎清醒了一點,她愣愣地望著那隨從,一臉無辜地問:“這是男廁所嗎?是小二讓我上這裡來的。”
這時,從那隨從身後,冒出一張有些發青的臉。瑩瑩如玉的麵皮此時透著尷尬,一雙秋水般的眸子裡盛滿了怒火,挺直的鼻樑有歪向一旁的傾向,淡紅的薄唇也正被一口漂亮的白牙緊咬。
遊彩花看清這位頭戴玉冠的男人的臉時,突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是什麼人?為何喬裝潛入茅廁?”面容扭曲的貴公子牙縫間崩出來一句話。本來應該是溫和低沉的聲音,此時卻透著陣陣冷意。
“咕嘟!”遊彩花竟然在茅廁裡響亮地咽口水,讓對面的兩人神情更加警惕。
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太,太,太太漂亮了!遊彩花在現代什麼樣的明星沒見過?到了古代又先後接觸過白玉堂、展昭、包拯這三個各有特色的俊男。但是,那三人如果與眼前這個男人站在一起,大概就得被人無視了。
烏黑修長的劍眉,濃密捲翹的睫毛,閃爍著星辰的眼睛,不高不矮的鼻樑,性感誘人的淡粉薄唇,線條分明的長臉,——這張臉上,有男人的英武之氣,也不乏女子的秀美,再與那玉冠束起的如緞髮絲結合在一起,遊彩花腦中只剩下一個詞——國色天香!
“咕嘟!”遊彩花再次重複咽口水的動作,酒勁兒漸漸地又衝上腦際,她尷尬地笑了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兩位帥哥,都怪那笨蛋小二帶錯了路請問,女廁所在哪裡?”
那隨從與貴公子也正在疑惑地打量遊彩花——先前看衣著打扮和走路姿勢,還以為是個俊俏小哥,誰知一說話才發現這竟然是個女人所扮。只是,哪有女人如此不修婦德?不僅女扮男裝、光腳穿鞋,撞見男人如廁也還鎮定若斯?
“對面的紅布簾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