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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渾身不自在。他陪著小爺十多年,一長一幼的交情,能打能罵,豁了性命也尋常,可他從未聽過小爺說一句“不高興”。
他哽住半天,後面憋了滿臉通紅道:“老侯爺臨行,千叮萬囑的,二老爺也是揪著我和瑛娘不放,那嘮叨能把耳朵也磨出繭子來。我也不想瞞你,想痛痛快快告訴你。可老侯爺說你那脾氣,擰得很,瞞著你也是為你好。我一想也是,你為趙愉小公子都能把自己整得蹲大牢,告訴你,不知道你會怎麼辦!不過你放心,誰害你,豆子我都不會害你。不僅我不會,我敢打包票,我婆娘也不會。領著你去翠雍山,和慕容家沒關係,日後你就知道了!”
蘊月翻白眼:“又說不想瞞我,後面這句話豈不是成心叫我犯思量?”
豆子一聽聞這個,罕有的肅著臉:“小爺,旁的事,怎麼都好說。去翠雍山的事,該不著我說,自有向你交代的人。你眼下別問,省得問得我難受。不過我再難受也不比要親自向你交代的人難受。日後你知道了,別犯倔脾氣,不然我揍你!”
話到這份上,豆子那脾氣是斷不肯再往下說了。蘊月突然覺得豆子子失蹤後似乎變得有些神秘,可說不上的感覺又讓蘊月認定豆子仍一心向著他,和往日並無不同。他撓撓頭,也想不出來他一個孤兒,還有誰需要跟他交代什麼~~~~
但杭州府突然出事,他渾身就緊張起來,直覺告訴他,這裡面的水深,卻是醞釀著天大的契機。因此,他拿了豆子的話也就放下心來,不再多鑽牛角尖。
兩人快馬加鞭,趕了四日的路,初十回到了杭州府。
此時杭州府內一地狼籍,王雲隨躲在草廬裡,急得只差沒把自己的頭髮都拔光了。好容易把蘊月盼回來了,連忙抹了一頭的汗,長舒一口氣:“大人!可算把你盼來了!”
蘊月抬手壓了壓王雲隨,進了書房先把近月餘皇帝的密旨,他老爹的信,戶部、御史臺的公文都看了,才問:“為一個繡女械鬥?兩城知縣還管不住?蹊蹺!先生,你說。”
“此事,只怕不是頭一回,也未必是最後一回,在下看來,卻是逃役釀的禍。”
王雲隨細細說了,蘊月終於明白事情始末。惹事繡女的父母本是姑蘇城內一家豪戶的佃農,一家人祖籍都在姑蘇。不過這繡女不尋常就不尋常在她扎花刺繡乃至於織布,都著實了得,更要命的是此女據聞還長得美若天仙。自她十四歲後,她的家主就三天兩頭的要這姑娘家提供繡品,中間只怕還有想搶佔其為妾的心思。繡女好不心煩,卻敢怒不敢言。好心人為此教她一家,索性離了姑蘇,往別處去,找戶厚道人家,以這位繡女的手藝,不怕討不到一口飯吃。
不想那姑娘真聽進去了,連夜領著老父老母跑出了姑蘇,卻偏偏又是吃了窩邊草,反而鄰近就到了杭州城謀事做。本城一繡莊看她長得好,手藝也好,想必有些貪財愛才的心思,沒多問來歷就收了她。
本來她家佃農,又非家奴,這也無關緊要。但她這一走,姑蘇那家豪戶的繡品就出缺,去年的布帛上繳的就不合姑蘇府的意,如此一來,連姑蘇的知縣只怕都是惱怒的,為此鬧了起來。
王雲隨說完又分析道:“大人,此事姑蘇知縣與杭州知縣各有推諉,在下細細思來,覺得此類姑蘇府上逃避徭役避到杭州的只怕不在少數,但,反之亦然。否則此繡女一事,杭州府理虧在先,何以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先生的意思是此事無非又是兩地農戶逃避徭役所引發?”
“正是。大人,國中達官貴人如過江之鯽,加之陛下對平民服飾並無十分嚴格規定,因此各類布帛、繡品極有商機。繡女在繡莊謀生,如是技藝超群,身價極高。此繡女在姑蘇,就不得不幫著官府、家主服徭役,日子必定窘困,又每每受辱,自然想方設法的逃避了。江南一地,刺繡歷來冠於帝國,此繡女之事,想必不少!”
蘊月點點頭:“賀一帆大人可有信於我?”
“有,大人五日前就向您通報了此事。”
算他乖覺!蘊月暗罵一聲賀一帆,便把戶部、御史臺的公文也交給王雲隨:“這是林大人、慕容大人的公文,先生幫我看看,也拿個主意。”說罷自己尋思老爹和皇帝的信。
皇帝沒多說什麼,還調侃了他幾句,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動京城裡的禁軍了。對他倒還是沒有明確的指示,但指望著他在江南增加國庫是肯定的。
他老爹的信沒打那麼多啞謎,直接告訴他朝中醞釀著變化。那位跟隨李存戟進京的裴向秀,一日之內竟蒙皇帝三次召見,連吃飯都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