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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快些啊!”
蘊月聽聞阿繁後面這句話,又轉眼去看
來人手執紈扇,身上藕荷色的半袖,玲瓏的身段襯著碧綠的腰帶,垂著雙環碧玉佩。她噙淺笑、輕撥草、款步行,活脫脫是老爹筆下惟妙惟肖的工筆仕女。
文采之蘊月頓時不知手腳放在那裡,自在的臥佛變成了憨厚的弟子阿難。
說話間阿繁跑到了兩人跟前,急忙忙的放下小鼓,湊到蘊月跟前:“小賊,我方才去借這隻鼓,遇見了漂亮姐姐呢!阿繁記得,元宵燈節上咱們見過的!”說著又問白衣人:“哥哥,姐姐像不像畫裡的神仙?”
白衣人沒暖和半分,卻轉了身子看著阿繁,有些整暇以待的意思。
文采之來到跟前,婷婷嫋嫋行禮:“江大人。”,隨後又轉向白衣人略行禮。
白衣人隨地坐著不動,只點點頭作罷。
文采之半垂著頭,滿是矜持斯文,看的蘊月小心翼翼:“文小姐呃請隨意。”
聽得阿繁咯咯直笑,又上前拉著文采之:“姐姐,你坐啊!初夏的陽光很好,這裡又有一點疏朗樹蔭,正好嬉戲玩耍!”
文采之抿著嘴笑開來,在袖中掏了一方斯帕鋪在白衣人身旁略平整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臭丫頭,你做什麼拿一隻鼓?古靈精怪的,就沒半刻的安靜,你看看人家”蘊月話未到一半,臉先紅了一半,不敢看文采之,只盯著坐在身邊在腳上瞎折騰的阿繁。
白衣人丟了手中的草根,看了蘊月一眼,眼光順過去,就落在阿繁身上。而恰給了文采之一個宛似刀削般的側臉,採之禁不住,臉也是一片緋紅。
阿繁弄好了站起來,拍拍手,一旋身,燦如天上驕陽:“小賊,這衣裳真好看!我便跳舞吧!”
蘊月見識過這小丫頭見風就是雨的本事,倒也安之若素。文采之執了紈扇擋著嘴,輕笑道:“阿繁,你便跳,讓採之也開開眼,高興高興吧!”,說著給蘊月遞了眼神,蘊月不敢接,只對阿繁揮揮手。採之又看了看白衣人,白衣人不置可否。
阿繁雙手一揮定成朝日桃花,桃紅色的袍袖垂墜,隨後腰肢一擺,左腳便點在鼓上。三人才看見阿繁兩隻鞋子上都綁了一段木片。
緊接著阿繁左腳一點,腰肢半轉,袍袖寬寬一揮,恰似一株紅杏日邊栽,清脆鼓聲發出。阿繁甩袖、擺臀、扭腰、旋轉、曲腿、點鼓不斷變換姿勢,鼓面在她的踩踏下,發出長長短短,或高或低的韻律。和著這聲韻,阿繁清清脆脆唱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阿繁一面舞一面唱,鼓點時緩時急,都是嬌俏的雨點,點點打在人的心湖上。此刻高陽萬里,河水長東,在觸目皆綠的時光裡,有一抹生動的桃花歡快旋舞,讓人陶醉。
白衣人低了頭,順手在懷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短笛,輕輕吹了起來。笛聲追著鼓點,鼓點牽著笛聲,恰似半空裡翩翩追逐的燕子,直上清空萬里。
蘊月抬眼看向蔚藍色的昊天,兀得想起自己在黑黝黝的深山裡揹著阿繁,那會她髒兮兮的,可憐的像只小貓,但卻暖暖的、軟軟的,那身子,眼下正歡快的舞著
文采之細細聽著中間的音律,不禁暗歎,阿繁真情流露,可算質樸坦蕩,中間的曲子見其功力不俗,偏生動如此。旁邊這位白衣男子,更是隨隨便便就能吹笛而和,實在非同小可。轉頭看去,只見白衣人神情溫淡,不復方才的淡漠,眉目英挺,卻如此胸懷錦繡不自覺文采之也微笑,想起詩經裡說: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眼下
霎時文采之又羞紅了臉。“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卻是夫妻間耳邊枕畔的悄悄話,如何說的?!
兩男兩女,一人歡快而舞,一人清淡而和,另有兩人神思不屬,卻共奏一曲繾綣柔歌。此刻大約無人能知,將來他們會為了彼此用盡心機謀算,乃至於你死我活的怨恨
一時,阿繁舞的香汗淋漓,翻飛的六幅裙幅漸歇,累得坐倒在蘊月身邊。
蘊月看著阿繁一額頭的汗,臉蛋紅得像蘋果,簡直在引誘人咬一口,轉眸看到白衣人眼睛裡滿是笑意,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一張口就是教訓:“臭丫頭,沒一刻安靜,一頭的汗,倒壞了小爺的衣裳”越說越沒底氣,聲音低了下來。
阿繁笑笑,又拉著蘊月,像討人摩挲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