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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屏退僕人,摟著史氏,淚欲沾襟:“夫人別急、別急!”
“子由!自跟著你,三四十年,也是兒孫滿堂了無遺憾了!”史氏痛哭一場後,含著淚,鄭而重之說道:“可看著咱們闔府上下和睦,我這心裡就總念著大哥。清月、恬兒這兩個孩子,恬兒自不必說,總有前因後果。清月呢?她那樣一個人,怎麼就陷在這裡面,一輩子脫不得身!連她的聽你說的,那孩子那樣的心腸,真是天可憐見!往日清月恬兒遭了罪,大哥,還有你我,遺憾多少年,若今日眼睜睜看著這孩子遭罪,我這心若大哥知道了,大喜、大悲的,我、我、倒叫人說什麼好哇!”
林澈傷心,輕輕撫著史氏:“夫人的心,子由只有體會得更深他聰慧,也有情義,行得這步棋,明眼人都明白,想來也真不屈了當年父親對清月的看重。你放心,此事子由必定竭力周旋!”
史氏搖搖頭:“此事只怕落不下景怡王了,他痛失一子,如今又有一個關在牢裡朝不保夕,他若對清月我真怕他急了,反倒害了牢裡的那個!”
林澈拿了史氏的帕子,轉身擦了眼角的眼淚,才輕聲吩咐道:“夫人也穩著些,眼下曲家捲土重來,氣焰囂張,陛下要藉著他家的勢頭彈壓著一干功臣,此時此事萬不可讓人看出端倪來,否則後果堪虞。”,說著又伸手給史氏拭淚。
史氏接過林澈手裡的帕子,嘆氣道:“我也是實在傷心,自知道此事,也不敢和誰說,日日對著燈說罷了。你放心,三四十年的風雨,我總還有些分寸。”
林澈點點頭,於次日下朝後親往景怡王府祭奠了尚未發喪設靈堂的景怡王次子趙愉。
趙愉的生母金氏扶著棺材,肝腸寸斷處,語句不足以形容,連一旁的元氏都是倚在趙愷身上痛哭不已。趙愷黯然,勸了生母又去勸金氏,直把金氏當成自己的生母一般來對待。
時至今日,元氏再無話可說,任由趙愷勸慰金氏,心中傷心之餘只剩感激,感激上蒼,讓她兒子還活著!
趙怡站在一側,心中痛苦,難以言說。他已是不眠不休幾日,鬍子拉碴的,人極為憔悴,連一點應酬人的模樣都懶得裝出來,只抿著嘴對著林澈。
一旁的蕭子軒強撐著應酬林澈,將林澈迎至書房,又勸趙怡:“王爺雖然傷心,但也得體恤著如夫人。公子不發喪,終不是長久之計。”
趙怡心內不知什麼滋味,數日不吃不喝不睡,他渾身只剩下柔腸寸結的痠痛。趙愉不提了,只得內疚傷心。可那傻小子!簡直和他娘一模一樣的脾氣!關鍵時候抖一場叫人罵不是、喜不是、悲不是的脾氣!他一輩子都過來了,還在乎那點髒水潑在身上麼!要他這樣報答、要他這樣體貼!
趙怡一閉上眼,就看見那一雙杏眼,二十年依舊清澈見底。那一瞬間,他分不清這二十年來陪著他的,究竟是她還是那傻小子。是她吧!舍了自己的傷心,來體貼他的傷心,鼓勵著他一路行至此處。若這樣重的託付,他都不能替她守著,他算什麼!
內疚,掩藏在傷心下,讓趙怡失了言語。
林澈一旁看著,分明清楚,趙怡只會恨蘊月不是他親兒子!他搖搖頭,勸著趙怡:“王爺,既已知故人心意,何必自苦!委婉周全得兩位公子才是要緊啊!”
趙怡握緊拳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子軒嘆氣,正要說話,那邊僕人又傳話進來:“李侯爺來了!”
正說著,李存戟扶著李玉華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幾人又是一番見禮,李玉華看見趙怡這樣憔悴,直嘆氣:“王爺!老夫五內俱焚,王爺也是自然的,只是也該想個法子了。”
“李老說的是啊!”
李玉華轉過頭來,朝林澈點了點頭,彼此心中都有底。
趙怡深吸一口氣:“阿愉那孩子,生性靦腆,只怪我平日太疏忽他,反而害了他。也都是我造的孽,自然我來受,造反謀逆,我自一力承擔。至於蘊月兩老放心,我定不讓他損了一根寒毛!”
“王爺萬不可妄動!”,林澈立即站起來搖頭道:“開弓哪有回頭箭!蘊月既已一口咬定二公子之事,便再不能改口,不然蘊月救不出不得已,連蘊月最大的庇護、王爺你就立即要出大事!何況,王爺就是再傷心,也總得顧著朝堂的安穩!”
李玉華點頭:“是這話!林老可有良策?”
林澈走了兩步,抬起頭來:“此事,終得皇上明白過來。畢竟宗親也是陛下朝中一大助力,若為曲家故,打擊了王爺,打擊了那麼些被文采瀛挾持又不明所以的宗親子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