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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一把拉過妹妹,“你快跟小姐們道歉!”沈花倔強地看著他,大眼睛裡有淚意湧現。
沈花想為什麼自己要出生在這樣貧賤的家庭,任人驅使,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顧金綾斜眼看他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不用了,她要道歉,也是要跟四少夫人道歉。”屏風後卻一片死寂,劉清宛沒有出來。沈花咬著牙,“奴婢已經說了,是四少夫人要遊湖,也是她說要去到湖心看魚的,結果她想推我下水,船就翻了。”
祝靜素說道,“你這番話說得不真,我們不會信的。如果你執意要較真下去,可與她當面對證,只是那時候,恐怕大家都不會信你的。”沈花錯愕地看著她,隨即想到自己的身份,一陣默然。
“你還是跟哥哥一起回去吧。”正僵立著,湖白忽然走過來對沈花說道。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隱忍什麼,話雖是對著沈花說的,眼睛卻沒有看向她。沈花悚然一驚,她不知道跟著哥哥回去之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你讓她回去,豈不是打算不再追究下去。”祝靜素卻不同意,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湖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湖白獨自站在那裡,“不用了,這本來也不關我們的事,浣紗妹妹那裡我會去勸她的。”她神情冷漠而淡然,與之前的她相差很大。
祝靜素疑惑地看著她。
湖白忽然一笑,“我本來不該多說什麼的,我得回去繡樓了。我先走了。”
她走了,纖細的背影失魂落魄。
走到門口,她忽然轉身,對著坐在首位的顧金綾說道,“銀綾小姐她確實下藥了,不過,她下的只是藏紅花。”
顧金綾頓住,藏紅花?那不是
湖白已經走了,甚至不管她們肯不肯讓沈落將沈花帶走。她現在要去找魯浣紗,她必須跟她說一些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
三條人命,但不過是出身卑微之人。既然當初執意要追查出真相的人都已經放手,這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暮春賞花時節一過,魯家這些客人紛紛打道回府。而祝家舉行了一場低調異常的葬禮,葬禮之後祝錦就病倒床榻,終日咳嗽喝藥。祝靜素守在自己哥哥身邊,不敢離開一步。
而顧家三姐妹回到深閨之後,嫌隙在細水長流的日子裡越生越大。
葬禮舉行七天之後,湖白守在繡樓,一身白衣,為碧紈守喪,七天裡她沒有下樓一步,趕出了之前剩下的繡品。在第八天,她睡了個好覺,然後起床,從魯宅後門溜出去,給碧紈上墳去了。
那一天下了大雨,正是初夏,下的是暴雨。
湖白獨自從山上下來,手裡撐著一把碧色綢傘,她得趕快回到魯宅,不然被祝織夫人知道了,她又得到祠堂面壁思過。
山上的路不好走,又下了大雨,湖白走下山的時候裙角已經沾上灰色泥點。她無奈地低頭看著變得溼漉漉的裙角,回去後又要換洗衣服了,也不知道碧紈知道了又要怎麼罵她了。但是她猛然一驚,早已沒有人會這樣說她了。
那些衣物,那些繡品,那些畫紙,她做出的任何東西,再也沒有人會邊挑剔邊暗暗喜歡著了。她站在原地,之前站在墳前她沒有哭,現在她站在茫茫雨水裡,卻忍不住哭了。
在她十五年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除了魯浣紗,就是這個貼身侍女了。魯宅深院,她一個沒親孃的庶女,如此孤獨。
地上的積水有人踩過來,然後一雙黑色靴子就出現在她眼底。湖白猛地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有些狼狽,她抬高傘面,面前站著的是祝緞。湖白呆呆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會來找自己。
轉而想到這是第八天,頭七剛過,他應該是算準了她會來給碧紈上墳。
祝緞認真地看著她,“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湖白完全呆住,他的出現太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他將自己手中的黑色綢傘擱在泥水裡,然後往前走一步,走到湖白手裡撐的傘下面,他們面對面站著,祝緞低下頭,微微弓背,然後輕輕地抱住了湖白的肩頭。湖白依舊沒有動,祝緞一用力,把她完全拉進了自己的懷抱深處。她手裡的傘往下斜,雨水沿著傘骨落下來,落在他的後背,直到他的後背溼透了。
“傻丫頭,為什麼要忍?”祝緞輕輕地說道。湖白眼睛一熱,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是懂她的。
但是,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當初她是那麼不喜歡他,因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從來毫不掩飾,之前他託魯浣紗給自己帶來胭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