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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眾世家中名聲早已不顯的祁家用一個特別神奇的姿勢又一次回到了大眾的視線裡。
祁謙終是沒能聽到陳煜當初跟他說的在我生日那天我有話跟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話。
98第九十八篇日記:祁避夏最近有點小憂傷。
祁謙在《天下》中的最後一幕就是他站著死不瞑目的那一幕;城門下屍骨累累;火光沖天,城頭上,一杆銀槍孤立;曾經鮮衣怒馬的青年身中數箭;鮮血染紅了銀光閃閃的盔甲,他睜著雙眼,彷彿還在警惕著前方的敵人。
背景音裡是青年臨行前對摯友說的最後一段話:“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此番只是暫別,待陌上花開;你我再把酒言歡!”
殘像裡是祁跡父親祁生戰死時的嘶吼:“哪怕戰至一人;也決不投降!”
這句話一直都是祁家的家訓;其實後面還有半句;我祁家子孫只有為國捐軀的烈士,絕無苟且偷生的懦夫!
到底是為信仰死,還是為信仰忍辱負重,C國這些年一直都在爭論不休,未免將好好的劇情陷入無休止的爭吵,編劇最終決定在電視劇裡抹去了後面的話。其實在祁謙看來這兩種說法各有各的道理,無所謂的值不值,也沒有誰更偉大,總需要有人去以身殉道,詮釋氣節;也需要有人堅強的活下來,完成夢想,大家是一樣的,不過各司其職罷了,這樣才能共同完成那個華麗絢爛的夢。
電視劇、電腦以及影院螢幕上,祁跡死的那一幕是十分震撼又場面恢弘的,烏雲壓城,大啟滂湃,但祁謙在拍的時候卻
簡單的道具堆做斷壁殘垣的城牆,祁謙穿著到處都是白點的簡衣,面對前面的綠屏,在大型鼓風機的吹拂下,依槍而立。
這就是電影,大氣的場面都是後期特效,根本沒什麼實景拍攝,也拍不起來,一部電影牛不牛,現在的主流趨勢是看後期團隊和特效師。
所以很多觀眾事後表示看這段哭的泣不成聲,但在劇組裡大家可是一點悲愴情緒都沒有。
除了祁謙。
“這一部劇裡你兒子真的是進步不小啊。”溫編對祁避夏如是感慨,“哪怕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違和,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
“還是全賴劇裡各位提點。”祁避夏表現的再謙虛不過。
編劇抬眉:“你拿錯劇本了嗎?這不像是你祁避夏會說的話啊。”
“那我應該說什麼?”祁避夏表現的無辜極了。
“大抵不外什麼‘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兒子’又或者‘哈哈,我早就知道我兒子會表現的越來越好’諸如此類的話。”
“嘿嘿,還是您瞭解我,不過既然您也知道這種事實,我就不說了。”祁避夏笑容狡黠,在自己的問題上他很愛得瑟,但誰讓這不是他的問題,在對待兒子的事業上,祁避夏表現出了絕對超越他情商和智商的手段,從來不會給他兒子結沒必要的怨,樹沒必要的敵人。
溫編一愣,然後搖頭失笑:“你要是肯把這份心用在你自己身上該多好。”
“用在我兒子身上也是一樣的嘛。”祁避夏看著那邊的祁謙笑的驕傲極了。
隨著翁導一聲“卡——”,祁謙在《天下》劇組中的戲份就徹底殺青了,接過翁導手上去晦氣的紅包,祁謙認真的說著劇組裡每個演過死人的演員在拍過死人之後都要說的“神佛莫怪,鬼差莫信”。
祁避夏趕忙上前告訴兒子他託人請了坐忘心齋掌門的嫡傳弟子來給祁謙做法式。
“你這是準備找人收了我?”祁謙跟祁避夏說了一句冷幽默。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兒子,你以後的牌位可是會在電視劇裡一直出現的,還有扶棺北上什麼的,多不吉利啊。”
“上一季我也沒見你這樣。”
“我是我,你是你,你一個小孩子能和我比嘛。”
“我成年了。”祁謙開始有點喜歡地球的這個規矩了,不用等待漫長的五尾,只要年歲到了就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成年人了,“除非你跟我一起做,否則我也不幹。”
“成!”祁避夏無奈答應了兒子,心裡卻是很甜蜜的,不過嘴上還要跟人說,“真是前世討來的孽障。”在聽到別人恭維說這是兒子孝順你呢,又會一臉掩飾不住驕傲的虛偽說“哪裡哪裡”。典型的中國式家長。心裡別提對孩子有多滿意了,卻又要故作不喜,只為冷豔高貴的享受別人對孩子的誇讚,對自己有子如此的豔羨。
在祁謙看來就是不夠丟人的,硬生生的拽著祁謙去後面的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