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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道理你喝白開水的!來來,快滿上!再不滿上小心我灌你!”
書韻看不到卻聽得分明,不覺翹起小嘴嘲弄一般瞥向凌琪。
他灌他?書韻吱吱想笑。若論酒量,凌琪不知差距黎池多少來著。就是黎池喝兩瓶白葡萄酒墊底,凌琪再加入,也未必能喝得過他。
黎池是跟著商懷瑛一路打拼過來的,商懷瑛自來身體不好,遇上需要喝酒的局,都只能黎池代替他。
而凌琪,正兒八經的小學究一個,從記事以來就只有做學問一個目標,哪裡來的機會和時間給他鍛鍊酒量?
商懷桓大約是知道凌琪的底的,見他顫抖著雙腿還要跟人拼酒,實在有些同情。
從某種意義上說,商懷桓與凌琪現在是同病相憐,理應站在同一條先同仇敵愾。
不能讓黎池贏了美人又在酒局上再得意而歸。
商懷桓提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跟在凌琪後邊走到黎池跟前,與凌琪配合一左一右將黎池圍住
“不厚道!”商懷桓指著黎池的水杯道,“說好了喝酒就喝酒!”
“不勝酒力,見諒,見諒!”黎池客套地推諉著。
“不行也得喝!”另一旁凌琪半分清醒半分酒氣地撒潑道,“今晚不醉無歸,誰不喝醉,誰是烏龜!”
書韻“切”了一聲。沒酒品還好意思出來混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醉了,怎好意思說不醉就是烏龜。
烏龜這東西長久著呢,憑你一介凡人能看到它醉沒醉?
“真的不行!待會還得開車回去呢!”黎池繼續推脫道,並且起身去了包房內的洗手間。
黎池喝完酒以後習慣喝許多水,大約1000ML水喝完後,他體內的酒精也就會隨著多餘的水分排出體外。曾有一次黎池載著書韻和商懷瑛一道去赴酒局。席撤以後書韻就看到黎池別的什麼餐後點心都沒興致點,一個人捧著玻璃杯,不停地喝水、上廁所。等到回秀園的途中,一不留神碰到了測酒駕的,因為商懷瑛不管什麼時候都習慣坐黎池的車,所以,那次開車的還是黎池。當時測酒駕那麼嚴厲,書韻心想,這下肯定遭了,商懷瑛不定得費多少心思才能把黎池撈出來。在商懷瑛的生活中,可以沒有任何人都不能沒有黎池,沒有黎池的商懷瑛就彷彿東海失去了定海神針一般,無法保持海底的平靜。誰知到最後,測試儀僅僅是顯示有酒精含量而已,連酒後駕駛都沒有達到。
什麼人天生就適合當個酒鬼?從那次以後,書韻就知道,酒遇上黎池,算是遇到剋星了。
酒精在人體內停留的時間越短,對人體造成的損害就越少。黎池僅靠白開水就能透過消化系統將酒精排出體外,這樣的人,飲一罈子的就或許就相當於別人喝一瓶的酒。
跟他喝酒,真的是凌琪找錯對手了。
但是有商懷桓加入,他們來個車輪戰的話
雖然商懷桓沒有黎池的特殊功能,但應付在酒局上拼卻性命不要也要死扛到底的酒瘋子,黎池就是再有特殊異能也不可能不傷到自身。
趁著黎池去洗手間的空隙,書韻拉拉凌峰的衣袖,軟軟喊了聲:“爸爸。”
書韻一向不黏人,她撒嬌的機會差不多都給了商懷桓,凌峰雖然一手將她養大,但之前書韻一直對他心存偏見,連“爸爸”都懶得喊他一聲,見面或公式化地叫聲“爸”或點個頭算是招呼過,記憶中她喊凌峰“爸爸”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最近書韻似乎黏上了喜歡叫他“爸爸”。
凌峰滿意地勾起嘴角。
當然,書韻拉他衣袖的意思自然明瞭。無非是想借用一下他家長的權威,喝止底下這兩個不依不饒的小輩。
但凌峰並不想制止他們。
凌峰這一輩子同樣經歷過兩件最痛苦的情事,一是愧對了自己的結髮妻,二是與背叛他的徐靜初死扛到底導致了徐靜初的最終自殺。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遇上傷心的、難過的,哭一哭就算過去了。男人的痛大都癮在心肺中,無法對自己以外的人訴說,如果不能借力發洩出去,只怕會鬱結在心肝肺中,憋成內傷。
商懷桓對書韻的用心不用旁人解釋,凌峰都看在眼裡。至於凌琪,他自己的兒子他自然更知道他的那點小雞肚腸。
這倆男孩現在沆瀣一氣只是想借酒這個道具一報情場上的失意之仇,如果這都要攔著的話,那他做家長的也忒不厚道了。
再者黎池也並非是凌峰看好的女婿人選,只是書韻選擇了他,他不得不接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