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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健遲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她拿過秦桑一樣東西,但不知道那樣東西是不是。”
易連慎搖了搖頭,說道:“東西絕不會交給秦桑,老三的性子我知道,他越是待見秦桑,越不會把東西給她,怕給她招禍。我這個三弟,為人精細聰明,就是有點太痴心。連老大都知道押住秦桑要挾他,所以他不會把東西給秦桑。”
“那就還有個法子,叫高佩德拿秦桑來換易連愷,高帥深受易帥之恩,必然肯答應交換。到時候只要秦桑在二公子手裡,若有所命,三公子不敢不從。”
“你不是與秦桑有舊?”易連慎笑了笑,“怎麼出這樣的主意,豈不是半分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
潘健遲道:“大丈夫行事,哪能講究兒女私情。為了大局著想,只好犧牲她了。”
易連慎望著他半晌,見他神色坦然,才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讓我鬧不懂。”他又搖搖頭,說,“你這主意無趣,易連愷如果真不想活了,誰也攔不住他,只怕還沒有換,他就已經死了。”
潘健遲微微一笑:“計若是用得巧,也不怕易連愷不中圈套。再說高帥所重,唯有易連愷,秦桑對其來說,實在是無足輕重。況且高帥乃是大帥多年的舊部,如果二公子以誠相待,說不定他反而會拋棄成見,助二公子一臂之力。”
“你有什麼法子讓高佩德肯幫著我?當初在符遠城中,老父病危,他都不肯幫我,要不是慕容宸號稱要過江南下,他說不定調兵就殺到符遠來了。”易連慎說道,“這個老頑固,也不知道老三許了他什麼好處,竟然讓他忠心耿耿。要說他是父帥的舊部,我和老三的事情,他應該不偏不倚才對。”
潘健遲淡淡地道:“二公子,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只怕大帥還有什麼手諭之類的東西曾經給過高帥,不然高帥也不至於這般厚此薄彼。二公子亦是大帥之子,又在軍中多年,易連愷黃口小兒,雖多得高帥照拂,但誰都曉得,易連愷不是領軍的將才。依照常理,二公子這般籠絡,他就算不偏幫二公子,也會做出一碗水端平的樣子。既然高帥執意與二公子為難,那肯定是因為大帥曾經有過吩咐,不教他與二公子交結往來。”
易連慎沉吟道:“這麼一說,倒還有幾分道理。要說老頭子偏心老三,那也不是一件兩件事情。不過事到如今,那樣東西不找出來,我心裡著實不踏實。”
潘健遲道:“易連愷如今是二公子的階下囚,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二公子願不願聽一聽我的拙見。”
易連慎含笑道:“你但說便是。”
潘健遲說道:“既然東西不在易連愷身上,二公子不妨來個‘捉放曹’,唱上一出將計就計的好戲。”
易連慎眯起眼睛,慢慢地道:“你是說”
“要不放了三公子,怎麼找得出那樣要緊的東西?”潘健遲說道,“易連愷性格孤僻,天性多疑,並無一個實質上的親信,不然也不會被大少爺輕而易舉就得了計去。依在下愚見,東西定不會交給閔紅玉。他這樣的孤家寡人,最最狡兔三窟,萬萬放心不下將東西交給旁人,以我之見,東西既不會在閔姑娘手中,更不會在秦桑那裡,二公子不妨將計就計,假意中計,讓易連愷逃了去。他一旦脫身,必然會想法子取走那件要緊東西,二公子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人贓並獲,也非難事。再者,亦可以試一試閔紅玉,東西到底在不在她那裡,這般一試便知,亦算是一舉兩得。”
易連慎道:“你這主意不錯,不過到底怎麼樣才叫‘捉放曹’?”
潘健遲便三言並作兩語,將全盤計劃托出,告訴易連慎。易連慎聽後,只是沉吟不語,並不置可否。潘健遲見他如此,便問道:“二公子不相信我?”
“一個連自己所愛之人都可以出賣的人,我當然不相信。”易連慎淡淡地說,“姓潘的,你演戲演過了頭,回去牢裡好好待著吧。”
潘健遲再不多說,知道說也無用。轉身推開門,跟著衛兵仍舊回到牢裡,進門才發現,閔紅玉竟然也在屋子裡,只不過她遠遠站在炕前,眼睛紅紅的,倒似哭過一般。潘健遲雖然與她相交不久,卻知道她性情堅韌,是輕易不會哭泣的那種女子,不由微覺詫異。他看見易連愷和衣睡在炕上,雙目微閉,呼吸急促——因為受了極重的內傷,所以他每次呼吸,都是這樣吃力,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於是潘健遲便向閔紅玉微微點一點頭,問:“閔小姐,你怎麼來啦?”
閔紅玉將足一頓,說道:“你願意死在這裡,就死在這裡吧。我拿東西換十萬銀元,下半輩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