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秦桑勉強笑了笑,安慰他道:“總不至於”
“我娘就是被他們害死的。”易連愷臉色十分平靜,聲音很低,聽在秦桑耳裡,卻彷彿是一個焦雷一般。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看著易連愷的臉,他卻沒什麼表情似的。
“那會兒我還小,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心裡可明白了。我娘在府裡,一直很招忌憚,畢竟她還年輕,又生了我,前頭的大太太雖然有兩個兒子,可是父親與她的夫妻情分,早就淡薄似無。
我娘出身巨族,頗能察言觀色,她處處小心提防,可是還是沒能夠防得了萬一。那時候是因為我病,出痘。父親因為公事還在滄河大營裡。太太說兩個哥哥都沒有出過水痘,一定要挪了我出去,我娘就陪著我挪了出去。”
一下接出書版手打部分
“挪出去住在易家在城外的一座莊子裡,本來房子挺大的,不過是老房子,南北都是炕。我正出著痘,所以也只佔了幾間廂房。因為要照料我,所以我娘陪我睡在炕上,老媽子在外面一間屋子裡。睡到了半夜,突然前面一陣吵鬧,一群人執了火把來砸門。幾個老媽子都以為是強盜,正慌亂間,外頭已經撞了門進來了。原來是府裡上房的管家,領著人二話不說就進到屋子裡來,跟抄家一樣四處搜檢。我娘見了這樣的情形,只得抱著我並不做聲,立在一旁。我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形,那屋子裡並沒有裝電燈,炕几上擱著一盞油燈油燈的光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照著那群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們那種惡狠狠的臉色,我一輩子都記得。”他說到這裡,卻不由自主得停下來,秦桑正聽到要緊處,只覺得提著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易連愷才道:“那時候我娘戴的手鐲,就是你手腕上這一對翠玉鐲。這樣東西也不是父親買給她的,原是她從孃家帶來的,雲家雖然敗落得厲害,可是還有幾件東西是祖輩上傳下來的,沒有捨得送進當鋪裡。這對鐲子,就算作是我孃的陪嫁了,所以我娘很是愛惜,總戴在手腕上不離身。那時候我出痘整天發著高燒,燒的昏昏沉沉的,只記得那鐲子觸在我的臉上,卻是冰冷的。我孃的手,也是冰冷的。”
說道這裡,易連愷卻挺了挺,秦桑想到十六年前的那個寒夜,婆母戴著這對翠玉手鐲,卻抱著年幼的易連愷,那一種惶恐不安,或者並不是惶恐,只是面對命運的無可奈何。
易連愷的聲音卻十分平靜,淡淡地道:“他們這樣抄家似的大搜特搜,到底從炕櫃裡搜出一個人,那人是個年輕男子,而且是我娘地一個遠方表弟。我並不認識那個人,之聽到他們都說:‘表舅爺三更半夜,怎麼躲在櫃子裡?’那遠方表舅畏畏縮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我娘也很少跟孃家的親戚往來,因為怕別人說閒話,畢竟雲家敗落了,都是些窮親戚,大太太十分看不慣。可是這個人怎麼會半夜躲在櫃子裡,那時候我是一點也想不出來,我還以為他是跟我們小孩兒一樣,在玩躲貓貓。可是我娘連眼圈都紅了,她說道:‘你們做成這樣的圈套,我自然百口莫辯,可是我要見大帥。’這句話我那時候並不明白,後來等我長大了,才終於想明白過來。原來這是他們設計好的,事先藏了這樣一個人在櫃子裡,然後半夜衝進來捉姦。”
“那時候父親遠在千里之外,大太太如何容得我娘等他回來?這事情雖然是她指使的,可是做得滴水不漏。管家回上去,她只管發話說,出了這樣的事,當然是留不得了,便要將我娘攆出去。那時候虧得我父親的一個得力幕僚,姓範,府裡都叫他範先生。他因為犯了瘧疾沒有跟父親到滄河上任去,而是留在符遠。他連夜趕到府裡來,對大太太說道:‘雖然是大帥的家務事,我們不便過問,不過三夫人素來為大帥愛重,這樣的事情,不能不報告給大帥知道。’大太太為人精明厲害,滴水不漏的擋回去,說若是讓大帥知道我娘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必然大生煩惱,不如就此打發了去,等父親到家再告訴他。”
“這時候範先生才說道:‘大帥臨行之前,曾經將三官託付給我,如今三夫人出了這樣的事,就不提旁人,因為她是三官生身之母的緣故,在下亦一定得報告大帥知道。’這時候大太太才知道父親原來早對她有戒備之心竟然暗裡預備著這樣的安排,所以對我們母子銜恨不已,這個仇怨,可就結大了。不等父親回來,我那個表舅就莫名其妙病死在獄中。這下子死無對證,我娘雖然知道全是大太太玩的花樣,可是又毫無辦法。等到父親回來,這件事已經成了一樁糊塗事,誰也說不清道不明瞭。”
“我母親出身旗下大家,平生最中聲譽,自從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