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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從這上頭看瀑布,角度完全不一樣。”一邊說一邊就起身往下,遠遠朝她伸出手來。
秦桑本來讀的就是新式的大學,所以倒沒那麼些男女授受不親的守舊思想。毫不猶豫借了他這一拉之力,攀上了大石。果然從這大石之上看瀑布,更加的曲折秀麗。四處飛濺的水花便似霰雪一般,最有意思的是,水霧映著日光,竟然隱隱有一條小小彩虹。隨著水霧被風吹動,瀲瀲流動,說不出綺麗嬌絢。
“好看吧?”
“好看。”
那人得了她這一聲贊,倒彷彿在讚自己似的,喜孜孜的對她說:“其實這山裡的好處,全在一個靜字。可恨每到夏日,便人山人海,擠得幾乎跟方家橋沒有兩樣。”
方家橋是昌鄴城中最繁華的地段,地名中雖有一個橋字,其實是條馬路,馬路兩旁全是大百貨公司與洋行,平日人潮洶湧,電車叮噹,最是擁擠不堪。秦桑聽他這樣打比方,不由得笑了笑,問他:“你也是昌鄴人?”
“我原籍符遠。”他說道:“不過家搬到昌鄴十年了。”
秦桑聽他說是符遠人,心裡便不由得留了神。他又問:“你呢?你還在上學吧?”
秦桑搖了搖頭,那人又問:“那你是跟家裡人一塊兒上山來的?還是就住在這山裡?”
秦桑不願多說,只問:“你今天就在這裡畫畫嗎?”
“給你看。”他把畫架立起來,原來竟然是油畫,不過廖廖勾了幾筆,只看出山石大約的輪廓,並不辨瀑布的影子。秦桑雖然不懂畫,但易家行事最為豪奢,府中收藏有不少西洋名畫家的作品。她看得多了,也能瞧出這人筆力倒是不錯。
他說:“中國的風景,其實還是用中國畫的意境才能表現出來,油畫雖然更立體,終究隔了一層。”
秦桑微微笑了笑,他正待還要說話,忽然遠處有人叫:“紹軒!紹軒!”
他便轉身答應:“我在這兒!”
答了一聲那人卻沒聽見,仍舊叫著他的名字:“你在哪兒?”
他提高了聲音又答了兩遍,來人才聽見。沿著山路悉悉索索走下來。看他站在大石上,不由得撫掌笑道:“你挑的這個地方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紹軒笑道:“別亂說了,這裡還有位陌生的密斯,看冒冒失失,嚇著人家。”'
那人說道:“你盡會瞎扯,密斯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紹軒回頭一看,身後竟然空空如也,秦桑早已經不知去處。他急忙走到石邊,探身向下邊山路上張望,只見她淺藍色的旗袍在林中一閃,早已經走得遠了。
來的那人正是紹軒的密友吳奉華,他三步兩步攀上了大石,也伸長了脖子向下張望:“你到底在看什麼呢?”只見密林叢叢,除了一片濃翠淺綠,什麼也看不到。
“我在看仙女。”
吳奉華禁不住哈哈大笑:“這山林裡頭,難道還真的有女神不成?”
“清雅如蘭,明眸皓齒,不是女神是什麼?”
吳奉華又將紹軒的肩頭拍了拍:“,你畫畫別畫得走火入魔了,這山林裡面如果有仙女,你不正好來一出‘遇仙記’?就怕這位仙女其實是‘仙人跳’,那就大大的不妙啦!”
因為上山之前,高紹軒的母親極不放心,再三叮囑,言道山上有“仙人跳”。原來夏季上芝山避暑的遊人多,當地所謂“混混兒”弄了娼妓來,專門勾引富貴公子們上當,藉機敲竹槓訛錢,所以吳奉華才有這麼一說。
不想高紹軒甩開他的手,說道:“是不是仙女,我自己心裡有數。”
一時收拾了畫架,下山回到高家的別墅。吃飯的時候,吳奉華見高紹軒仍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打趣:“看來你是真的遇上仙女了,不過一面之緣,竟然害上了相思病。”〃
高紹軒嘆了口氣,卻並不答話,只慢慢挾了一顆飯,喂到嘴裡去。吳奉華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笑道:“芝山才多大點地方,你既然能在瀑布邊遇上仙女,總還能再遇上。”
高紹軒被他一句話提醒,不由得大為高興:“說的也是!”
從這日起,他每天都揹著畫架去七月瀑,一邊寫生,一邊卻希翼能再見著秦桑。一連數日,卻一無所獲。每天都滿懷希望而去,卻失望而歸。到了第四日,山中風雨大作,這樣的天氣無法出遊,只得閉在畫室裡。雖然人在屋子裡,可是想起那天秦桑在瀑布邊的一顰一笑,彷彿仍舊曆歷在目。忍不住提起畫筆,勾勒起來。
吳奉華到畫室來的時候,見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