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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多有冒昧。”
高紹軒不料她會主動提起上次的偶遇,意外之餘心頭不禁一陣狂跳,可是仍舊不敢胡亂猜測她的用意,只答:“彼時紹軒也不知少夫人您的身份,請夫人多多原諒。”
秦桑道:“平日高督軍對我們多有照拂,請高少爺不要這樣見外。”
她說得這樣客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聲音還在微微發抖,也許是因為冷的緣故。她進了屋子就有僕人迎上來,替她解了鬥蓬去。現下她端然坐在沙發中,那薑汁黃織錦旗袍做得極為俏巧,高紹軒本來眼觀鼻鼻觀心,目光下垂看著茶几上,擱著一隻冰紋的花瓶,裡面插著數支秋蘭,配著蕙草,斜欹淡然似疏墨寫意。可是隔著這花瓶,隱隱綽綽就是她的身影,尤其腰身不過纖纖一握。心中愈發覺得混亂,也只得嘴裡客氣地答話,可是自己說了些什麼,卻是絲毫也不曉得。兩個人坐在那裡,秦桑倒是很周到,問了督軍好,督軍夫人好,又說了幾句閒話。高紹軒這才覺得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他這麼一走神的功夫,秦桑已經又說了好幾句話了,見他並不回答,只得叫了聲:“高少爺。”
高紹軒這才如夢方醒,連忙道:“夫人有話請講。”
秦桑那日見他,不過覺得他除了幾分書卷氣,為人卻是很爽利。今天卻不知為何他整個人都呆呆的,竟然好似書呆子一般。她滿腹心事,根本顧不上多作它想。只得道:“不知道高少爺此番來,所為是公務還是私事。如果不便說與我知道,要不就在這裡吃過飯再走吧,因為蘭坡他恐怕要到下午才會回來。”
她話說的雖然客氣,可是卻透著婉轉逐客的意思。高紹軒道:“我一介學生,哪裡有什麼公事?只是公子爺囑託我辦一件小事,眼下已經有了結果,所以特意過來。”頓了頓,又道:“如果方便,就請夫人轉告公子爺,就說潘少爺已經被釋放,請公子爺放心吧。”
直到此時他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未替秦桑介紹潘健遲,於是對秦桑道:“這位便是潘少爺,是公子爺的中學同學。”又回頭對潘健遲道:“這位就是易公子的夫人,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那潘健遲自從進門以來,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才抬眼看了秦桑一眼,然後鞠了一躬,聲音很輕:“謝謝夫人。”
秦桑眼眶一熱,幾乎就要流出眼淚來。易連愷數日來對她不理不睬,她本以為此事沒了指望,沒想到會有如此意外的結果,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救出來的這個潘健遲竟然不是別人。她幾欲要失聲痛哭,只是拼命強忍,手裡捏的一方手絹,卻都要攥得碎了。此時更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高紹軒見她神色有異,彷彿喝醉了酒一般,雙頰通紅,額頭卻有細密的汗珠。以為她身體不適,於是起身道:“打擾夫人多時,紹軒該回去了。”
秦桑不知他這一走,到時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不由得亂了方寸,抬起眼來,看著他身後的人,他卻輕輕的對她搖了搖頭。她心中一慟,眼淚卻已經生生欲要湧出,連忙裝作咳嗽一聲,對著高紹軒勉強一笑:“高少爺辛苦了,剛剛有山農剛送來的時鮮,山中也沒什麼好吃的,如果高少爺不嫌棄,還是在這裡用過飯再走吧。不然讓蘭坡知道,一定會怪我招呼不周。”
她此時提到易連愷,心中卻似針扎一般,更有一種無可言喻的驚恐湧上來。她想到如果易連愷萬一回來,見著這個潘健遲,說不定會看出什麼破綻來。眼下當務之急,是絕不能讓易連愷見著。這次見不著易連愷,高紹軒說不定還要帶著他來。要怎麼樣避開易連愷,自己卻又想不出來,只能相機行事,因為易連愷晚上才會回來,說不定自己可以想出法子來。但到底有什麼法子呢,只急得又出了一身汗。高紹軒見她默然無語,尤其提到易連愷,溫婉之中另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姿態,心中一軟,擔心她真的無法交差,不由道:“那麼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吧。”〃
秦桑便叫:“韓媽。”
她起身去吩咐女僕,從沙發前走過,雖然穿的是高跟鞋,可是踩在地毯上,綿軟無聲。彷彿只是一剎那,已經從面前走過去了。只有一種幽幽淡淡的香氣,彷彿向人暗暗襲來,卻又漸漸淡去。高紹軒心中說不出悵然若失,只是看著潘健遲,只盼他不要瞧出什麼端倪來。幸好那潘健遲卻也似在出神,眼睛只是望著茶几上的花瓶。
他們兩個默然坐在那裡也不過片刻功夫,秦桑已經回來了。她似乎鎮定了一些,連笑容都自然了許多,向高紹軒道:“高少爺是一直在外國留洋?不知道是去的哪個國家?”
“美國。”〃
“美國的音樂和美術都是非常好的。”秦桑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