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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嗓子,對水谷道:“殺了我吧,這麼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他越說聲音越小,眼淚和清鼻涕水一起淌下來,最後只剩粗重的呼吸聲和一句半句的呻吟,水谷臉上的笑容沒了,若有所思的望著莫柳初,忖度一會兒,放下了手槍,卻把紙包和注射器一起丟在莫柳初胸口,拍了拍手道:“我不殺你,我要你知道違約的下場。”
他說完,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莫柳初望著水谷,待確信他並沒有別的意圖,如獲至寶的捧著到手的東西,踉踉蹌蹌的往後臺跑,沒兩步突然絆了一跤,咚的摔在地上,反覆幾次才終於掀簾子進了後臺。水谷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他朝跟班擺了擺手,用日語道:“你瞧,他很頑強,到現在還不肯透露一句實話。”
說完走到戲臺邊緣,翻身跳下去,一邊走一邊囑咐:“我們大日本國是講究禮貌的國家,從來不做強人所難之事,既然我無法得知沈師長的動向,留著莫青荷這條線也沒有用處,相反,莫青荷間諜的身份一旦公開,莫先生就可以知道,在北平,只有大日本國才能為他和他的師弟提供庇護。”
他每說一句話,那跟班就諂媚的點一點頭,水谷的木屐子把地板踩得咔噠咔噠響,想起一件事,突然停住步子,跟班正忙著點頭,剎不住閘,咚的撞在水谷後背上,水谷險些被他撞得咬了舌頭,回頭啪的甩了他一個耳刮子。
跟班哭也似的捂著臉,點頭道:“嘿!”
水谷想了想,繼續道:“馬上替我以汪院長的名義,聯絡與沈師座會晤,順便給杭州的許逸村先生髮一份電報,讓他注意沈家人的動靜。”
跟班忙點頭表示記下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莫柳初”
水谷抬手又扇了他一個耳光,不耐煩道:“養著他,得不到南京政府的情報,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共產黨的情報也很有用處。”
他邊走邊得意的微笑,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順著趙老五這一條線索,一定可以摸出一條大魚。”
55、
莫青荷的汽車停在周公館門口時;手錶的指標早過了九點鐘;沈師長不在;賓客們不方便留到太晚;都三三兩兩的散去了;青石板鋪成的小路靜悄悄的,幾輛黃包車停在路旁,車伕打著盹兒,草蟲兒吱吱的叫,郊區的夜晚,格外靜謐。
由於沈培楠向軍區申請在這裡常駐;公館門口被擴建出一片;新設了崗哨和營房,駐紮了一個排的兵力負責師長的安保工作;站崗的小兵看見莫青荷的汽車,筆直的敬了一個軍禮。
小路一旁的銀杏樹下,安靜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敞開著,莫青荷與這輛車交錯而過,往裡一看,裡面的人影很是眼熟,正是陳宗義先生。
莫青荷急忙讓司機停下車子,下車敲了敲對方的車門,招呼道:“陳先生?您怎麼在這兒?”
陳宗義在後座快盹著了,迷糊著睜開眼睛,見是莫青荷,笑著一指洋樓亮燈的客廳:“雲央在裡面打牌,我等一等他。”
莫青荷笑道:“進去坐坐,這裡沒茶沒水,黑燈瞎火的還招蚊子。”
陳宗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搖了搖手,笑道:“不用不用,他嫌我在一旁,他們說話不自在。”
說完打了個呵欠,看了一眼手錶,很耐心的靠回後座。
莫青荷算服了他這個師弟,見陳宗義沒有下車的意思,就不勉強了,說了句您等著,我進去催他,接著穿過花園進了洋樓。
客廳的賓客都走了,下人們也都回房休息,只剩杭雲央和三名梨園行的角兒嘻嘻哈哈的搓麻將,老劉拎著暖水壺在一旁伺候,見莫青荷進門,急忙丟下手裡的活兒,趕上前迎接。莫青荷解開披風遞給他,一路走到牌桌前,拍了拍雲央的肩膀:“小沒良心的,你男人在外頭等你。”
牌局戰況正酣,杭雲央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牌:“別嚷,我就快贏了。”
“嘖,你家密斯特陳一年賺幾十萬,稀罕你贏這一塊五毛的。”莫青荷推著他,其餘三名角兒聽說有人在等,都紛紛表示改日再戰,杭雲央憤憤的站起來:“打完這一圈再說,他才等了一個鐘頭,哪至於就等不及了?追在我屁股後頭要跟我好的時候,一天一夜都等得!師哥,我今晚不走了,我要跟你睡,好好講一講他那個人有多討人厭!”
老劉從衣帽房取來幾位的外套,莫青荷接過杭雲央的羊毛圍巾,親自替他繫上,推著他的肩膀往外走,雲央不情不願的邊走邊回頭,還想嘮叨,被莫青荷打住了:“好了,誰要聽你羅裡吧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