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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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繼成老兵油子,簡直滑不留手,他早摸透了師長的脾氣,將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雙腿立定,嚴肅道:“報告,這箱子不夠沉,下次換了沉的,我再讓他扛!”
說完露出諂媚笑容,湊到沈培楠跟前,右拳頭往左掌心使勁一拍,擠眉弄眼道:“嗨,我們皮糙肉厚跑一跑摔一摔都無所謂,莫老闆這小身板,這標緻人,您不心疼我們還心疼呢。”
他完全忘記了即便真的照顧莫青荷,不讓他扛箱子,也不用親自上陣這一茬,笑嘻嘻的轉頭要莫青荷肯定自己的言論,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他還真把這小唱戲的當自己的兵了,他這種小娘們似的東西,這時候還不逮著機會反咬一口?
孫繼成正後悔一路只顧著損他,忘記教他任何情況都要維護長官的基本規矩,只見莫青荷眨巴著眼睛,正兒八經對沈培楠報告:“本來是我扛的,跑了幾步就堅持不住了,這才換了孫教官,他一路特別照顧我,還特意為我歇了好幾次,所以連累大家來晚了。”
沈培楠摟著莫青荷的肩膀往車站走,孫繼成帶隊伍跟在後面,盯著那小戲子纖細的背影,還有些暈乎乎的,自言自語道:“這小兔子又倔又機靈,真挺像個兵。”
二十多人包了兩節火車廂,士兵們乘一節,沈培楠、莫青荷和孫繼成單獨乘一節,槍支和彈藥都已經就位,甚至多準備了兩套與士兵們一樣的粗布短打和黑布鞋,讓沈,莫兩人分別換下來。
這兩人平時穿慣了好衣裳,乍一下打扮成勞動人民,看起來頗為喜感,沈培楠高大魁梧,勉強有個幹活的樣子,莫青荷則白淨的全身都是破綻,孫繼成叫人弄了把煤灰,逮著他好一通抹,又弄了些中藥揣在身上遮蓋香水和雪花膏的氣味,這才放他過了關。
火車叮叮咣咣的行駛,夜越來越深,外面什麼也看不清了,三人拉攏窗簾,壓低聲音討論這一趟行動安排。
原來沈培楠口中的巷戰所言不虛,根據他花三根金條從陳宗義手中買來的訊息,南京黨務情報處內僅次於戴老闆的第二號人物,化名“江山”的復興社成員投降日本,將在凌晨四點前後,在一支由三十多名日本軍人組成的護衛隊的保護下,攜帶大量情報乘船東渡,尋求庇護。
這名江山曾是周汝白的同事,但遠比周汝白重要,他手裡掌握著蔣中正尋求美國軍事支援的所有談判資料,國軍隊在各個城市的軍事佈防,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暗中調查汪兆銘的曲線救國方針,因此一聽說此人叛變,黨部各個派系在最短時間達成一致意見,決不能讓江山活著離開天津,也決不能讓日本人抓到黨國“蓄意挑起戰爭”的把柄。
於是,這件不能正面交戰,亦難以暗殺解決的棘手事件,被沈培楠從不走正道的腦袋一加工,想出了一個令莫青荷都瞠目結舌的辦法——所有人假扮共黨,以共產黨民兵的身份來一場深夜城市狙擊戰,將江山擊斃在天津衛。
火車在三個鐘頭之後抵達天津,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天下著濛濛細雨,道路一片安靜,所有洋行,咖啡館,茶社,銀行都關閉大門,整座城市沉浸在酣眠之中。
街道被雨水打溼,反射著瀝青似的冷光,一支隊伍無聲的踏水而來,如影子般迅捷,如鬼魅一般飄忽,三三兩兩貓腰行進,各自尋找馬路兩側最好的高處狙擊點。
莫青荷與沈培楠正爬上一座空的臨界二層小樓,將視野最好的一間廢棄臥室作為指揮處,各自佔據窗戶一側,時不時抬頭對望,此刻出發時的輕鬆已經徹底被濃重的緊張氣氛所取代,空氣中瀰漫雨水的腥甜和懷錶極細的:嚓——嚓——”聲響,兩人屏息凝氣,靜等一場夜襲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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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臥室許久無人居住;到處奢華而陳舊;空氣瀰漫嗆人的灰塵,風一吹;木質窗框吱吱嘎嘎的響。
在窗邊等待了一陣子,孫繼成推門而入;向沈培楠彙報伏擊點的方位和兵力佈置,莫青荷才突然想起自己沒領裝備;急忙向孫繼成申請,只見他撓了撓頭;為難的望著沈培楠,道:“這一趟沒有多餘人手可以負責他的安全,他會不會使槍?”
“我會!”莫青荷搶先回答;他的槍法是沈培楠親自教的;雖然學習時間短,還遠比不上專業狙擊手,但老師嚴厲,學生認真,可謂進步飛快,因此他頗為自豪,很想給孫繼成露一手,讓他心生改觀。
沈培楠看出莫青荷的企圖,輕描淡寫道:“他不會,從現在開始他跟著我,不用你管了。”說罷擺了擺手,囑咐了一句好好表現,支走了孫繼成。
眼見難得一次親手與小鬼子交鋒的機會就要斷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