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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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牆戰立,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一摸,發現額頭冷溼一片,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
按照那名河北漢子的講解,他慢慢摸到東北角的小窗,樓內沒有電力供應,這是用望遠鏡唯一能觀察到手電光的窗戶,說明走廊有守衛價值,大約直通看押江山的房間。
認準方向,莫青荷挽起褲腳和袖口,貓腰潛在窗戶下方的無花果樹叢中,觀察守衛巡遊一圈所用的時間,從而推算走廊長度和視線範圍。守衛往返兩次,莫青荷估計他快要走到最遠處,把匕首小心的伸進窗縫,一點點挪開窗栓,兩手一拉,像一隻輕巧的梟,翻身無聲躍入。
走廊黑暗,除了小窗在對面牆壁投下淡藍微光,只有遠處一束來自手電的昏暗光柱,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間漫無目的的掃射,房屋荒廢已久,到處覆蓋灰塵和雜物,空氣瀰漫著淡淡的木料腐朽的氣息,藉著透進來的天光,莫青荷發現走廊靠牆擺放了一隻對開大立櫃,沒有上鎖,算了算深度,剛好能夠隱藏一個人。
他沒有急著行動,如鬼魅般快速穿過走廊,躲在大立櫃與牆壁形成的角落中,屏息凝氣,等待日本看守的到來。
大立櫃遮擋了他的視線,看不見日本兵的身影,只能觀察到手電黃光越來越亮,越來越細,他面朝木板,將身體貼的儘量近,聞著朽木的黴味,感覺簡直像面對一副棺材。
光柱幾次快要掃到他的肩膀,都在只差毫釐時被大立櫃擋住,有驚無險。終於噠噠的軍靴聲近在咫尺,當莫青荷看到日本兵的後背,他猛的掏出匕首一躍而起,一手掩住他的嘴巴,另一手將匕首置於頸前橫向一拉。
伴隨著日本兵的嗚嗚悶哼,熱血從頸部噴湧而出,將莫青荷的手背濺的溼而滑膩,他厭惡的轉過臉,感到懷裡人的掙扎越來越微弱,直到完全不動了,這才將兩手伸到他腋下,用力拖到大立櫃前。
這個過程很不容易,死人的身體格外沉重,兩腿長而直,彷彿根本不會打彎,所幸櫃中物品早已被主人搬走,空空蕩蕩,正好可以做一隻寬闊的棺材,莫青荷將屍體塞進去,用他的軍裝使勁擦乾淨手背的血漿,關上了大立櫃的門。
持著新繳獲的手電,莫青荷沿日本兵巡邏的路線貼牆往前挪動,他在緊張之中不忘四下打量,只見這兒雖然破敗,依然於細節處保留著原先奢華的影子,四壁皆貼黑色印花漆紙,牆上掛著木相框油畫,不遠處一隻曲線型木架子,頂端擺一盆蘭花,已經徹底枯萎了。
“咚!”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好似用身體的某一部位撞擊木板,莫青荷感到頭皮一麻,立刻舉起手電回頭,走廊漆黑一片,用手電一掃,只見大立櫃的門開啟了一道二指來寬的縫隙,大約是年久失修,木頭變形,吃不住死人的體重。
他輕輕“咻”的吐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擔心大立櫃被完全撐開,會暴露出屍體,心想還是回去重新推一推櫃門,轉身用手電再一掃,這下子頭皮徹底麻了,只見大立櫃的門,竟然自己關上了!
莫青荷受驚不小,實在不想與那用作棺材的大立櫃對視,轉身疾步走過蘭花架子,突然發現走廊已經到了頭,出現了一間寬闊的門廳,兩道通往二樓走廊的樓梯,左右各一,中間隔了約二十米,樓梯窄而幽深,像一張朝黑暗張開的嘴。
經過上次雅音會館的槍擊事件,他對死亡略有了一點免疫力,但第一次親手殺人依然冷汗橫流,幾乎溼透全身衣裳,他強迫自己壓抑恐懼,不去想屍首的表情和詭異的大立櫃,像一名真正上戰場的戰士,定了定心神,從右側樓梯向二樓邁步。
木樓梯腐朽,發出“吱呀——”回聲。
正待繼續邁步,身後忽然傳來輕飄飄的腳步聲,還沒等莫青荷反應,一隻冷而潮溼的手伸了過來,從背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莫青荷驚得頭皮要炸開,下意識使出全身力氣抽刀向後捅,轉身連不擅長的拳法都使了出來,握著手電一記勾拳向後砸去,但尾隨者反應更快,一手止住莫青荷握刀的右手,另一手格擋左拳,突然發出一聲抽著涼氣的低罵:“兔崽子悠著點,老子胳膊有傷,把我疼死了你打算守寡麼!”
這聲音在此種環境堪比仙樂,莫青荷傻了眼,一抬頭便跟沈培楠的視線撞在一起,正愣神,冷不丁被他抱起來轉了個圈子,嘴唇對嘴唇連親幾口,見他還一副驚魂未定的傻樣,沈培楠壓著聲音笑道:“小雀兒,害不害怕?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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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立了一瞬;使勁把沈培楠拽到樓梯角的陰影處;用最低聲音焦急道:“這裡太危險